头好痛,昏昏沉沉醒过来,好不容易撑开沉重的眼皮,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什么地方?
砰!砰!砰——刺耳的敲击声钻入她的耳膜,杨井阑难受地蹙起眉头,希望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赶快消失,不然她可怜的耳朵恐怕要被震聋了。
“胡老大,你说这棺材中真的有宝贝吗?”一个略微有些嘶哑的男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显得非常空旷,若有似无的回音在空气中飘荡。
棺木?听到这两个字,杨井阑脑中一个激灵,全身一阵恶寒。难道她现在躺在棺木里?难道她已经死了?她现在不会是一个魂魄吧?
“福宝,你小子没长眼睛吗?没看出这座坟墓刚修建不久,你们看墓穴的石壁还很崭新,没有长半点青苔和野草,再看这棺材,乃是极珍贵的金丝楠木,通常只有皇室才能用这样的木材,而这棺木的外观雕刻着金凤,棺材里的人想必身份尊贵,今天几个吃香喝辣很长时间!”胡老大声音阴沉,听着就让人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在这阴冷的墓室中不免添上几分阴气,让人心里有些发颤。
躺在棺材中,杨井阑越听越糊涂,她只记得自己跟一群驴友去秦岭探险,那时山里雪花纷飞,大雾迷蒙,根本看不清方向,她不慎一脚踏空,从悬崖上摔落而下,之后便失去意识。
“胡老大说得是,光这棺材就该值百来两黄金,咱们兄弟难得遇上这样的美事,可要狠狠干上他一票。”陈老三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仿佛已经看到天上正在下着金雨。
“快干活,罗嗦个球!早点干完可以早点离开这阴森森的地方,这种地方死气沉沉,他娘的,哪是活人待的。”胡老大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吆喝着其他两人继续撬棺材。
“妈个巴子的,这地方真他妈冷,不是为了找些宝贝,也不用受这活罪。”张福宝一边撬着棺材盖子,嘴边还在不住抱怨。
“也不知道这棺材里躺的是什么人?估计尸身早就腐烂生蛆了。”陈老三对棺材里的人感到好奇,一想到待会儿棺盖打开冲出来的尸臭味,他就忍不住拧紧眉头。
杨井阑躺在棺木里,听着他们几人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越听越糊涂,简直不知身在何方。这些人估计是一个盗墓团伙,问题是,为什么来盗她的墓?就算她死了,应该送去火葬场火化,为什么会在墓里?
“打开了!打开了……”张福宝激动地喊道,声音颤抖,显然很是害怕,毕竟是在墓穴之中,总是感觉阴森森的,非常恐怖。
“嚷什么!快拿火把来!”胡老大横了张福宝一眼,大声命令道。
就着腾跃跳动的火光,杨井阑定定看着突然出现在上方的那张忽明忽暗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有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碧幽幽水汪汪,目中皆是阴寒之气。然而此时此刻,这双碧幽幽的眼睛惊愕地盯住杨井阑的双眼,仿佛石化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你是谁?”杨井阑下意识问道。她的声音十分喑哑,短短一句话说出来喉咙便如火烧一般,十分干燥。
杨井阑的声音很微弱,甚至不注意去听都会忽略不计,但在这样幽暗寂静的环境中,听着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陈老三和张福宝听到棺木中的女尸居然开口说话,纷纷吓得魂不附体,张福宝更是一个冷战,尿了裤子,一个劲地乱嚷:“有鬼!有鬼!有鬼……”随后两人吓得晕了过去,横七竖八躺在冰冷的地上,死了一般。
胡老大听到两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蓦地惊醒过来,双目圆睁,恶狠狠说道:“妈的,老子管你是人是鬼,这里面的宝贝我要定了!”说着,一只手便向杨井阑抓来,直扑她的面门。
胡老大表情十分狰狞,比饿狼更胜几分,向杨井阑袭来的掌中夹带劲风,杨井阑躲不能躲,眼看危险近在眼前,一急之下,一口甜腥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向胡老大的脸。
“啊啊——”胡老大捂住脸狂叫起来,倒在地上不停翻滚,那叫喊声惊心动魄,在空旷幽静的墓室中更显诡异,光是听着就叫人无端端生出无边凉意。
一秒,两秒,三秒……胡老大叫喊声渐渐微弱起来,最后几不可闻,没了声息。
墓室里安静下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切变故太过突然,杨井阑就这样一动不动躺在棺材里,半天反应不过来。她懵了,完全搞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如何,片刻之间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杨井阑想不通,也无法想通。应该是在做梦吧,杨井阑安慰着自己,只有梦中才会经常出现如此稀奇古怪不着边际的事情,一定是做梦,一定是的。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在做梦,杨井阑伸手拉拉眼皮,痛的?又伸手捏捏腮帮,痛的?再伸手使劲拧一下大腿,非常痛,眼泪都出来了……这一下,再也不能逃避,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怎么回事?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
无力地叹了口气,杨井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借尸还魂了!
从棺材里爬出来,捡起地上的火把,杨井阑蹲下身来,就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察看胡老大的情况。
这一看之下,杨井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胡老大整张脸黑中带紫,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貌,死状相当恐怖。显然,这是中了剧毒而亡,依照刚才的种种情况,不难推断,这剧毒就是杨井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