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着急些什么!”一声大喝传来,众人心中大奇,纷纷伸长脖子向门口看去。这一看之下,有些人嘴角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长安城的第一花魁身价极高,不是富商巨贾和豪门贵族,谁有钱来这里挥霍?其中一些人自是看出来人的身份,纷纷打量着李井阑,颇有些幸灾乐祸。
来人行动快速,转眼间上了二楼。
李井阑挑眉斜睨,一个男人身材高瘦,生得尖嘴猴腮,面目看上去有些发黄,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眼白泛黄,眼角下垂,显是纵欲过度。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体壮如牛,高鼻深目,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另一人身材矮下,满脸横肉,跟个陀螺似的,一双老鼠眼中阴毒之光闪闪烁烁,嘴上一双八字胡须一跳一跳,很是滑稽。
“扑哧!”见了那矮子,李井阑一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忙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宝镜被李井阑一笑,顿时眼露凶光,狠瞪了她几眼,却也没怎么为难,只是恭恭敬敬站在高瘦男子身后。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下巴,霍云盯着寒烟雪艳若春花的脸蛋目不转睛,嘴角勾起,笑容淫秽,眼光更是露骨,仿佛寒烟雪全身没有穿一件衣服。
寒烟雪被他瞧得羞愤难当,恨恨转过身去,独留给他一个靓丽的背影。
霍云嘿嘿淫笑两声,继而把目光转向李井阑,一看之下叹为天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反复打量,无比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美貌的男子,当真是第一次见!”说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摸上李井阑的脸。
李井阑大怒,毫不犹豫一掌拍开他的手,喝道:“休得无礼!我乃堂堂李府二公子,你敢如此!”
霍云连声冷笑,往地上唾了一口,眼中满含轻蔑的道:“什么狗屁李府!天皇老子来了,老子照样不放在眼里!”
宝镜上前一步,一双老鼠眼目光阴毒,冷笑道:“我们大人乃大汉朝堂堂中郎将,李府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在汉朝,实行重农抑商政策,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排在最末位,刘邦的时候,甚至不允许商人用马拉车,穿丝质衣服,也不允许商人腰配宝剑,商人地位低微,受人轻视。李府虽然家大业大,但在朝廷官员眼中,仍然上不得台面。
一听这话,李井阑目光冰冷,连声冷笑,道:“请问你们大人高姓大名?本公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嚣张!”
宝镜嘴边的胡子急跳两下,满目得意,道:“臭小子,听好了,我们大人姓霍,叫做霍云。”
霍氏家族在长安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权力如日中天,连当朝汉宣帝都十分忌惮,对他们一味忍让。
听说是霍家的人,更没有人敢上前来给李井阑解围,众人皆不自觉倒退一步,深怕惹上霍家的人,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井阑一听是霍云,不仅没有面露惧色,还十分鄙夷的道:“霍去病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怎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当真辱没了霍将军的名号!”
霍去病早已死去多时,这霍云便是他的孙子,想当年,霍去病是何等英雄,打得匈奴人闻风丧胆,没想后世子孙却如此不肖!
想到霍云的历史结局,李井阑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霍云,冷冷一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后自会有人收拾你!”
霍云听了李井阑的话,瞬间大怒,蓦地伸出右手,抓上李井阑肩膀,臂上使力,预把她狠狠掼在地上,不想李井阑肩膀一沉,便从他掌中脱了出去,站在一旁斜睨着他,冷笑不已。
虽说李井阑练功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并没有真正下过苦功,但毕竟被李子穆逼迫着学了一些,花拳绣腿还有两下子。
李井阑一脱开,霍云恼羞成怒,也不攻击李井阑了,伸手便向寒烟雪抓去。
寒烟雪眼见霍云气势汹汹伸手向她抓来,骇得花容失色,想要躲避,腿却不听使唤,就像生了根一般。
李井阑想扑过来救,脚还没踏出一步,身子已被那个高壮的男人腾空举起,继而像扔麻袋一样把她抛向空中。
李井阑大惊,已经忘了喊叫,睁大眼睛,定定盯着雕梁画栋的天花板,不甘地想:这次真的死定了!
那边霍云伸手去抓寒烟雪,却有一人比他更快,大张着双手挡在寒烟雪身前,以大无畏的气势喝道:“休要伤害寒姑娘!”
霍云看着来人,手上去势未减分毫,一把提起来人的衣襟,狠狠掼在地上,在他脸上唾了一口,冷笑道:“凭你一个臭书生,也敢多管闲事,当真不想活了!”
那被掼在地上的人,正是王见欢。
木质的地板上“嘭”的一声巨响,王见欢狠狠摔落在地,骨头几乎砸碎,咳嗽几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银白色的衣襟瞬间血红一片。
寒烟雪啊的大叫一声,提着裙摆奔跑过去,蹲在王见欢身边,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膝上,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感动道:“王公子,你何需如此?烟雪身份低贱,怎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
王见欢凝视着她,目中绻绻深情,咳嗽几声,嘴角又冒出一口鲜血,寒烟雪见状,掏出怀中丝帕,替他擦拭嘴角,嘤嘤啜泣。
这边李井阑只觉死期已至,心中充满荒凉的悲壮之感。
正在绝望之中,不想有只手从半空中托住了她,好奇的扭头去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