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让家丁给他们准备一辆马车,王见欢抱起寒烟雪,跟李井阑一起上得马车,一路往他的的私宅而去,寒烟雪这般情况,显然不能再去如意楼。她如今身心俱疲,必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细心调养。
两人安置好寒烟雪,留下王见欢随侍身侧,李井阑便告辞回李府。
碧阑轩是李井阑在李府的卧房,进到李府大门后,穿过绮霞苑,再过九曲回廊方能到达。
走在回廊上,李井阑一路忖思,心中疑窦重重,她没想到,霍家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并让她一泄心中怨气,放任她刺伤霍云,照理,家丑不可外扬,豪门贵族必定斩草除根,防止丑事外泄,累及声名。更让她奇怪的是,那霍光看到她后肩的蝴蝶刺绣竟然那么大反应,仿似有什么渊源在里面。
“啊!”正沉思当中,不巧撞上一人胸膛,如铁壁一般,李井阑鼻子一痛,退后两步,不悦的瞪着来人。
“大……大哥。”一身白衣的李子穆,如天外谪仙一般,凤目微眯,冷冷看着李井阑。
见李子穆只是冷冷睨着她,没有说话,李井阑心中局促,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子穆薄唇凝上一抹冷意,凤目深如寒潭,光芒流动,没有回答,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朝李井阑逼近,态度悠闲,仿似散步,只是浑身自然散发而出的冰寒气息,让人感觉压抑。
李子穆上前一步,李井阑便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回廊的红漆柱子上,再无退路。
忐忑不安的看着李子穆,李井阑后背紧紧贴着柱子,全身绷紧,讪讪笑了两声,道:“大……大哥,你有什么事吗?”李子穆身上干净惑人的气息笼罩在周围,冷冷的眼神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直看得她浑身发毛,全身毛孔都在紧张。
“去了哪里?”李子穆轻启薄唇,甘冽的男子气息如醇酒一般,喷洒在李井阑脸上。
李井阑被他的气息一惑,浑身燥热,脸颊飞上两抹红霞,道:“我在明月居约了卜家商号的卜丹青,谈笔生意。”
李子穆俯下身,靠近她颈侧,嗅了嗅,凤目一冷,嘴角含上冷冷的笑容,道:“那你身上怎会有男子的味道?”
李井阑一呆,万没想到李子穆会问这个,有些不安的,眼睛左瞟右闪,就是没有看向李子穆,局促笑道:“卜兄是男子,我跟他在一起,自然有男子的味道。”
下巴忽然被李子穆捏起,有些痛,李井阑不适的蹙起眉头,被迫迎上李子穆的视线,那视线冰冷异常,炙热异常,凤目中纠缠着冰火两重天的矛盾,竟有种缠绵的*味道。
“休想瞒我!还不肯说实话吗?你浑身上下,分明沾惹着*的气息!”李子穆锁住李井阑的视线,嘴角一抹笑容冷冰冰的,晕染上一丝邪气。
李井阑眉毛急跳,知道再不可能隐瞒,否则待李子穆查明原委,等着她的不知又是什么惩罚,她领教过,大冰砖盛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
于是,李井阑决定,坦白从宽,便一五一十把在霍府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每说深一层,李子穆的凤目中的冷意就下降一分,好不容易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李井阑莹润的鼻头已经沁出一颗颗冰凉的汗珠,大冰砖身上的寒意实在太摄人了,一个字,恐怖!
“啊!痛,大哥!”李子穆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忽地加重,李井阑痛得轻呼一声。
蓦地把头低下,离李井阑的脸不过一寸距离,森寒的目光逼视着她的眼睛,满脸怒火,李子穆道:“二弟,你好大的胆子,行事如此鲁莽,可知道后果!”
李子穆湿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比*汤具有更烈的药效,李井阑脑中一阵晕眩,满脸通红,倔强道:“雪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怎能放任她不管,任她被霍云那qín_shòu凌辱!”
“你去了,又如何,她没有被凌辱吗?”李子穆冷冷道,嘴角勾上嘲讽的笑意。
“我……我……”李子穆的话,如一根根冰针,扎进李井阑心中。是啊,她去了有什么用,寒烟雪为救她反而受到更严重的伤害,被王见欢撞见她跟霍云交媾的屈辱画面,让她在心上人面前丢尽脸面,心中大痛之下,万念俱灰,咬舌自尽。
见她呐呐说不出话来,一想到她差点被霍云给……李子穆一掌拍向李井阑背后的红漆柱子,喀拉一声,生生扳下一大块木料来,万千木屑在风中飘散,吓得李井阑满头冷汗,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啪——”空气中一声脆亮的响声,李井阑不敢置信的捂住被打得偏到一边的脸,眼中泪光浮动,脸上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盯着李子穆冷怒的眸子,一眨不眨。
“这一巴掌,让你记住,以后做任何事情,要多长长脑子!”说到此处,伸手拉开李井阑捂住脸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眼神复杂难测,道:“今后若再这样不知轻重,我就亲手杀了你!”
第一次,李子穆对她说出如此沉重的威胁,还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李井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情绪,心紧紧揪成一团,无所适从。
感觉到她的颤栗,李子穆冷怒的眸子稍微恢复一些温度,抬手拉开她披风的系带,一把扯在手中,手一扬,绛红色的披风立刻化为千万条碎布,凄凉的飘落在地,一地红色点缀,若花瓣铺洒。
“一个女孩儿,怎能随便披上男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