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风波告一段落,李井阑病假时间休满,重新回归朝廷,做她的太医令,还是汉宣帝的肱骨之臣。
刘病已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整顿吏治,惩治*,大汉朝廷的国运蒸蒸日上,汉武帝时期穷兵黩武、钱财耗尽,造成民生凋敝的情况渐渐缓和,大司马大将军霍光老怀欣慰,感叹汉家天下后继有人,总算不辜负武帝临终所托的信任,一干大臣在霍光的带领下,朝政清明,更加向中央靠拢,刘病已的帝位日渐稳固。霍氏家族子孙虽然不肖,霍光却是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错就错在,他对子孙太过放纵,没有警惕于未然。
春去秋来,时间悄悄从指缝间溜走,汉宣帝内宫之中传来喜讯,公孙婕妤公孙泠有孕,李井阑作为太医院之首,理应担起保护龙脉的重任,奉皇命进入内宫为公孙婕妤诊治。
照理说,朝中大臣不得进入皇帝的内宫,但是,李井阑作为汉宣帝的心腹大臣,同时也是一名太医,出入内宫为各宫娘娘治病乃是理所当然,自然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
拎着药箱,身着官服,李井阑一路而行,顺着御花园的青石小路穿梭而过,此时进入秋季,御花园中的银杏、合欢花等都已落叶,反而是不畏秋风的桂花、木槿花开得一片繁华,香气袭人,花中君子菊花,风姿卓越的山茶花等开得绚烂多姿,在风中轻摇曼舞,景色动人。
花园中假山嶙峋,流泉叮咚。飞檐楼阁,景致峥嵘,刘病已和一干后妃围坐在八角亭中,此时刚刚入秋,空气中已经凉意袭人。遂命人在亭子四周挂上纱帘,抵挡住一部分寒意,亭中桌上煮着酒,伴随着热气四溢着醉人的香气,闻之不免让肚中的馋虫开始骚动起来,馋涎欲滴。
李井阑来到亭子外,放下药箱。跪伏在地,道:“臣李井阑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顷刻,帘内想起刘病已磁性低沉的嗓音,道:“李爱卿。平身!进来吧。”
李井阑领命起身,重新拎起药箱,掀帘而入。
这段时间来,李井阑重伤初愈,遭逢巨变,*精神都受到了沉重打击,虽然现在身体已经康复,心中已逐渐平静。但面色仍然不减憔悴之色,身材清瘦,让人见之。情不自禁生出怜惜之意。
刘病已盯着她半晌,关心道:“前段时间,听闻爱卿身染沉珂,病痛加身,朕心中担忧,但国事繁忙。未能抽出时间探望,爱卿现在可好些了?”
李井阑微躬着身体。目光只看到刘病已棱角分明的下巴,平静道:“多谢皇上为臣忧心。臣的病已经痊愈,皇上能为臣担心一二,已经令臣心中感激,皇上国事为重,勤政爱民,乃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刘病已笑了笑,道:“好了,朕的马屁也别拍了,快来替公孙婕妤请一请脉,她最近身子乏得很。”
公孙婕妤听了,脉脉含情的目光转向刘病已,如玉的脸上熏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娇艳万状,微微敛衽道:“多谢皇上挂怀。”
刘病已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搂住,手指在她玉白的脸上轻轻弹了弹,宠溺的笑道:“泠儿为朕生儿育女,怀胎十月如此辛苦,朕疼你也是应该。若能为朕诞下龙子,那是有功于社稷,再宠你一些,你也当得。”
公孙婕妤甜甜一笑,脸上泛起幸福的光彩,衬得人比花娇,顺势软软依进刘病已怀中,娇嗔呢喃。
一边的霍成君见了,目光豁然一沉,粉白的脸上染上一丝怒气,皇上面前也不敢发作,公孙泠这个贱人,仗着皇上宠爱,在她面前就如此嚣张,丝毫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不由暗咬银牙,宽大袍袖中笼着的手死死拽紧丝帕,扭扯,白皙的手背上浮起淡淡的青筋。
前皇后许平君死后,霍成君在霍氏家族的力促下,才不过半年时间,顺利坐上了后位,此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从小养在深闺,足不出户,对于世事的复杂又能了解多少?自她当皇后以后,一改过去许平君简朴节约的做派,过着奢靡繁华的生活,一应用度无不是最好的,平时出行排场之大胜过许平君千倍万倍,当真做足了皇后的派头。
大汉朝此时,在前面汉武帝连连对匈奴作战中,国库中文景帝时积累的钱财消耗一空,武帝为保证对匈奴战争的顺利进行,授命御史大夫桑弘羊改善朝政措施,充盈汉廷国库,盐铁收归官营,酒类专卖等一系列政策出炉,短期内效果卓著,匈奴作战顺利进行。但是,这一政策毕竟与民争利,渐渐暴露出比较大的弊端,倒置汉朝当时田地荒芜,多数无人耕种,国家经济一日千里,积贫积弱,后面在前汉昭帝和霍光的整顿下,才稍见改善。
刘病已初登大位时间未久,一切百废待兴,集中精力改善国策,任用贤能,内宫用度一律从简,霍成君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不懂审时度势,看不明白皇帝真正的心意,一味奢侈,做足排场,只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后。所作所为,又怎能得到刘病已欢心?况且,刘病已册封她为皇后,实在是迫于霍氏家族的压力,勉强为之,心中对她更是不喜。礼仪方面虽然尊霍成君为一国之后,但是,却不得圣宠,皇帝去椒房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国之后,又且能没有子嗣?如果一直未能诞下龙子,延续皇家血脉,那么等着她的,便是被废弃的命运。前朝薄皇后和陈阿娇就是前车之鉴,到死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