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去处,燕阳留不得,只想要现在听个痛快,还望先生成全!”燕阳急急伸手抓了她的细腕,低声恳求,“今日不听,怕来日便没有机会了!”
他的手掌,瘦得几近皮包骨头,冰冷地仿佛没有生气。
不忍抽回手掌,独孤月只是任他握着,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如此年轻,不过就是落水着了些风寒,又怎么会有今日没明日!”
燕阳冷笑一声,“先生是聪明人,想来也应该知道这天下局势,我这番入楚,怕是有来无回!”
这些年,他一人独在汴梁,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今日见了这独孤月假扮的中年人,只觉对方甚是亲切,又听她谈了这许多独孤月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将独孤月引为知己,说话也不再遮掩。
四年过去,这位少年郎依如四年前一般,仍是那般地善良,容易轻信他人。
看着这样的一个燕阳,独孤月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还是该忧。
若他还是那位养尊处优的王子,也就罢了,在这片汹涌起伏的大滔大浪之中,这样的一个他该如何生存呢?!
第515章:时隔四年,再相逢!(19)
时隔四年,再相逢!(19)
侧目看向手中的紫玉笛,燕阳的脸上再次露出抑郁的表情。
“先生就讲与我听罢,听完这些,我燕阳也再无什么牵挂!”
不过才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却仿佛是已经看破世间一般,露出了无欲无求的表情。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独孤月只恨不得立刻便擦去脸上所有伪装,告诉他,她就是独孤月,她来这里,就是想要救他。
不仅仅是她,还有君白衣,亦已经赶到这里,目的自然也是和她一样。
反手握住那冰冷的手掌,独孤月深深地吸了口气。
“六王爷,其实,我不仅仅认识那位小公主,我……”
听她又提出独孤月,燕阳的目光立刻从窗外收回来,一脸希翼地看向了她的脸。
船,突然一顿。
感觉到异样,独孤月本能地收回手掌,起身推开了窗子。
窗外,一艘建着华丽高舱的大船,不知何时已经行到燕阳的船附近。
涂着耀眼红楼的舱楼上,一面黑旗迎风招展,旗面上金灿灿明晃晃一个楚字。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两艘船上,船员们正忙着搭上艄板,更有抱着红毯的美丽侍女候在一边。
只看这排场,独孤月便已经猜到了对面船上的人是谁。
“来人!”
燕阳也感觉异样,扬声唤道。
脚步急响,很快一位套着楚国御林军服饰的年轻士兵便从外面跑了进来,恭敬地走进燕阳的房门来。
“出了什么事?!”燕阳不耐烦地询问道。
“回六王爷,十三王爷的船刚好路过船侧,听说王爷您不慎落水,所以过来看看!”那士兵恭敬答道。
“十三王爷?!”燕阳眼底闪过鄙夷之色,“你去知会他一声,就说燕阳没什么事,就不要叨扰十三王爷了!”
“王爷,只怕此事不妥!”那士兵面露为难之事,“十三王爷他已经过这边船来了!”
第516章:时隔四年,再相逢!(20)
时隔四年,再相逢!(20)
对方即然已经过上船来,燕阳也只能无奈地挥手。
那士兵恭敬地行礼,转身退开去,燕阳便揭了身上被子,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他突然起身,独孤月只是眉尖皱眼,“六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要穿衣梳戴,虽然我是败国王子,却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礼仪!”燕阳摇摇晃晃地起身,便要抓向旁边衣架上的外袍。
他语气虽低,却透着倔强。
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独孤月大步走过来,替他取了外袍下来,披到他的身上,仔细地系好衣带,又将衣襟打得平平整整。
趔趄着坐到梳妆台边,燕阳对镜微笑,笑容苍白地让人心疼。
“可惜,芙蓉和锦色二个丫头都被我赶走了,这会儿还要多麻烦先生,帮我梳梳头!”
以独孤月的心智,怎么会猜不到这二个丫头被赶走的原因。
眼中一热,她答应一声,忙着便走过来,将他头上乱发打散,又取了梳子,仔细地梳理顺了,这才重新用桌子上的金冠束住。
这才刚刚打理整齐,门外已经再起脚步声。
知道楚城等人要到,独孤月忙着放下手中牛角梳子,“六王爷有客,小的便先告退了!”
低语一句,她迅速走到门边,抬手拉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
一片艳红,顿时扑进眼帘。
独孤月心中微乱,后退两步,忙着便握拳躬身行礼,故意沉着嗓子道,“小的见过十三王爷!”
楚城似是也没有想到门会突然从里面拉开,微微地吃了一惊,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在独孤月身上多停了两眼,“你是谁?!”
独孤月只是深垂着脸,恭敬道,“回王爷的话,小的乃是过江的生意人,刚才看六王爷不慎落水,恰好小的水性好,便将六王爷救上船去,六王爷念小的恩情,邀小的同乘大船过江!”
楚城的目光将她从脚看到头,又从头看到脚,最后在那两只半掩半露在袖子的手掌上停了下来。
第517章: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
独孤月本套着一件墨绿的袍子,那两只手掌便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