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没想到他昨晚问了一句黄莺莺,第二天就见到了她。
飞碟唱片在u年代中后期鼎盛的时候,号称“天后宫”,有四大天后:苏芮,蔡琴,王芷蕾,黄莺莺。四人携手,风头一点不弱罗大佑和李宗盛领衔的滚石唱片。
这四人中,苏芮影响力大,蔡琴演艺生涯漫长,两人最为内地歌迷熟知,王芷蕾只在飞碟呆了三年就结婚去了美国,作品太少,影响力有限,而黄莺莺不论作品流传度,还是演艺生涯长度,都不逊色蔡琴,知名度却低了不少,主要原因是她不喜欢做宣传,很少参加电视节目和接受媒体采访,一直和歌迷以及媒体保持若隐若离的距离。
黄莺莺是少有的中英文唱片销量均非常可观的女歌手,英文唱片在90年代累积销量就超过了700万张,是亚洲唱英文歌最畅销的歌手,中文唱片销量更是超过千万,在香港拿过十大劲歌金曲奖,在台湾拿过金鼎奖,天后之名,名副其实。
在沈冲看来,黄莺莺是u年代初最懂的自我包装和自我突破的女歌手,即使在l世纪,很多女歌手一旦嫁人,演艺生涯基本完结,黄莺莺结婚后,事业反而屡创高峰,从70年代的柔情小调到uu年代的都市情歌,流行音乐的风格变了不知道多少回,她始终走在时代的前列,从不落伍,根据前世看过的资料,她每次做唱片,选歌、编曲、和声、录音、文案、造型、发行、宣传等等工作,全程参与,事必躬亲,要求极为严格,如果真是这样,其音乐才华,非常令人惊叹。
黄莺莺的夫家是新加坡著名的钟表商人,也算巨富之家,不知道是因为她本性淡然,不善言辞,还是因为被政府临时指派过来当陪客,心头不情愿,在宴会上不怎么说话,不过沈冲也没在意,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吴作栋和陈庆炎身上了,前者是贸易和工业部长,未来的新加坡总理,后者是国立大學的校长兼教育部长,未来的新加坡总统,黄莺莺虽然贵为天后,但比起这两个人来,份量还是太轻了。
要不是拿怡和洋行当垫脚石,沈冲这次来新加坡,未必能见到这两个人,不过即使如此,看新加坡国立大學的安排,也知道他的份量还是有些不足,比尔-盖茨去北大,朴槿惠去清华,都是早上演讲,哪有大人物是晚上做演讲的
“陈校长,去年我因为家庭经济条件不允许,中途退學。”酒过三巡,沈冲放下筷子,说道:“没能完成學业,我一直觉得非常遗憾,所以在事业小有所成之后,和香港几所高等學府合作,设立了助學金,帮助经济困难的學生,不知道新加坡国立大學有没有接受社会资金助學的规划?”
“有的有的。”學校永远不嫌钱多,陈庆炎笑着说道:“不知道沈先生的助學金是什么形式?”
“可以是长期无息贷款,也可以是奖學金,都可以,至于助學金的总额,以国立大學的实际需要为准,我不设上限,由陈校长定夺。”
吴作栋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
“沈先生古道热肠,乐善好施,真是商界道德楷模。”陈庆炎看了吴作栋一眼,然后说道:“国立大學是公立教育机构,助學金方面的事宜,需要综合考虑,等我们做好了计划,再和沈先生联系,你看如何?”
“没问题。”沈冲笑了笑,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和陈校长商量一下。”
“沈先生请讲。”
“我投资了几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需要搞很多研发工作,但硅谷离香港太远了,来回一次要很多时间,所以我想在亚洲设立一个研究中心,国立大學是世界著名的高等學府,我想和贵校合作,办一个科研所,我出资金,贵校出人,出了成果,商业的归我,學术的归你们,大家互惠互利,怎么样?”
“这个我赞同。”吴作栋立刻搭腔,说道:“陈校长,沈先生的这个建议,和斯坦福大學创办硅谷的思路如出一辙,學以致用,商业和科研并不冲突。
陈庆炎知道吴作栋要以科研能力作筹码招揽投资的心思,他微微点头,问道:“电子产品覆盖的领域非常广阔,不知道沈先生打算主攻哪方面的技术?
“数据压缩。”沈冲又拿起筷子,说道:“我今天参考贵校,听介绍说贵校在科學计算方面的实力非常强,目前计算机的存储设备容量有限,迫切需要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不管是商业上还是學术上,数据压缩都非常值得研究。”
“这方面我们国立大學确实有一些技术积累。”陈庆炎是物理學和应用数學的行家,他很清楚研究数据压缩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于是拿起酒杯,说道:“我很期待和沈先生合作。”
沈冲也举起酒杯,说道:“于杯。”
前世他有个朋友是學霸,读完本科读硕士,读完硕士读博士,博士读完了,就去了新加坡国立大學做博士后,据學霸所说,新加坡国立大學在世界大學排行榜和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行榜上都进入前三十名,是亚洲仅次于日本东京大學的顶级學府,在很多领域的研究都处在世界前列。
不管什么时候,人才都是最重要的资源,沈冲布局数字多媒体,为未来挖坑,要搞的事情非常多,硅谷固然科研实力强,但离香港太远,而且中美之间的政治格局瞬息万变,需要未雨绸缪,提前在亚洲做技术储备,以防万一,所以像新加坡国立大學这样的學术强校,值得投资,新加坡不缺钱,建楼建图书馆收获的好感有限,所以不如以助學金和科研所直接接触學生本人,这样能更好的盯住那些有能力的人。
酒宴过后,在去演讲会场的路上,秋丝雨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