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马与斑斑,李敏重返郎中家中,一时门就看见满桌子的药,老郎中没了先前的飞扬跋扈,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私下放起来的草药都摆在了桌子上,那纸上开出来的密密麻麻药单突然不见了,只有两味潦草的药草,他看到李敏进来,将草药和药方都奉到面前,唯唯喏喏地告饶,“李公子,这是草药,您拿回去给这位公子煎服就可以了。”
“哦,那给你银钱。”
突然被这样对待,李敏有些不适,他看了一眼念祖,见念祖依然迷迷登登的样子,天色已晚,李敏也没心思多问,掏出银钱来便要给,哪知老郎中说什么都不要,忙推回给李敏,两人推搡了一阵,老郎中干脆给李敏跪下了,哭丧着求李敏把药拿回去,他实在是不需要银钱,还要李敏以后看病,都不要带银来。
“怎么会这样啊?”
李敏拿着一堆大补的药材回去,小人参,大人参以及当归,何首乌,枸杞子……这些药真的是给念祖吃的?他记得以前不是这些药的。
回去的时候念祖上马,坐在李敏的后面,两只手紧紧地锁着李敏的腰,下巴搁在李敏的肩头,惬意地听他絮絮叨叨地念话,“念祖,你觉得肚子还疼不疼?其实这些补药对人体没害处,你又在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些药倒是没错,只是应该吃多少呢?补多了会流鼻血的…以前那些草药,我看再煎了给你吃吧,反正也是用银买的,不能浪费。咦?念祖,你肚子疼不疼了?再疼的话,我们再找家郎中馆去看看……”
李敏回头,四下撒找了一遍,想是再寻医馆,哪知马儿突然嘶鸣一声,就听念祖绷着声音喊了声“驾”,刹时间马儿如离弦之箭,嚯地就冲了出去。
冷呀——冷呀——
马飞冲出镇子,往沐水村方向而去,李敏一路上只感觉到冷,他两只手抱着一堆的草药,缰绳掌握在身后念祖的手中,李敏在马上避着头,躲着脸的,想要闪开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的冷风,随着马背上下起伏,李敏身体也跟着扭呀扭的,不时地喊两声,要念祖停下来,回应他的却是马更疯狂地奔驰。
冷,冷。
被寒风倒灌,不多会儿,身体就变成了冰块,李敏不喊了,冻得上下牙齿直哆嗦。
念祖一只手臂还在紧紧箍李敏的腰间,感觉到他那柔软的腰肌在自己有力的手臂间,被折弯,然后再用力,将他更加结实地固定在自己的胸腹前。念祖被烈风吹得眯起了眼睛,无尽的黑夜中,只有身前这具身体是真实的,只有他在陪着自己。李敏,这个人,如果能永远触手就能摸到,该多好!
两人到了临院后,李敏冷得差点自马背上栽下来,抱着草药在原地跺了跺脚,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忙扔下药,将下马的念祖上下打量一遍。去的时候,念祖在前面,李敏只顾着急赶路,没有给念祖多带件衣服。现在他真正体会到了,在前面冷啊,念祖又肚子疼,不会再感冒了吧?
“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