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一喜,哪知道刚到了岸边黑雕非但不停,反而径直朝着河岸的下游断垣处飞去,同时双-腿身体巨震,甚至在半空中翻抖,李敏咬牙死死抓住,同时手上的匕首再不留情,冲着自己抓着的雕腿处就是狠狠一刀,耳边突然像是炸雷一样,鸣响起粗嘎的咆哮嘶鸣,黑雕被伤得不轻,垂死挣扎,雕翼同时扑零了两下,落得更低了,此刻与地面只有一米左右的玉米高度。
李敏铁了心要将这黑雕斩于刀下,既然有心想暗算他,便先要让对方的雕付出血的代价!
他冲着雕腿受伤汩汩流血的地方,又是狠狠一刀!
这下子手中抓着的雕腿愣是被他给割了下来,他想扔掉雕腿再去抓,已经来不及,身体朝地上栽去,那黑雕身形不稳,随着掉下来。
李敏栽了个屁股朝地,疼得身子麻木了阵,半晌没有找回神志,看到眼前巨大的黑雕,他想要上前抓住它,哪知道黑雕似乎是缓过劲来了,它也好像通人性般,坚硬的喙嘴叼起自己断掉的腿,歪歪斜斜地朝天际的半空处飞去。
李敏看着黑雕离去,只能坐在地上仰望着,好一会儿,远处的村人才纷纷赶过来,有人将李敏扶了起来,直到站起来,李敏才发现自己的腰疼得折断一样,他使劲低着头,脸都疼得扭曲了,缓了半天的劲,才抬起脸来,勉强露出笑意,说出句话来,“誉儿呢?”
“族长家来人了,去河岸上把誉儿带回来啦!”有人回复。
李敏松了口气,笑容尽量自然,“沐水村的山林真是丰富多彩呵,那么大的雕,都能吃人了呵呵。”
李大牙露出雪白而暴凸的两个门牙,笑嘻嘻地上下摸索着李敏的身体,“秀才本事了呀,把誉儿救了,还跟黑雕在半空中打斗,真是厉害啊。”
“以前可是打到过狼呢!那黑雕不比狼厉害吧!”福喜正好在这儿,见到了李敏跟大雕的搏斗,他一拍胸膛很是兴奋,说罢后又有些感觉不太对味,遂一巴掌朝李敏的胸脯拍去,觉得这样才对味,手掌拍得李敏胸膛嗵嗵响,李敏小脸阵阵发白。
福喜却未发现,还径自豪地大声嚷嚷道,“李大郎,你真是我福喜的崇拜之人,果真没让人失望!对了郦儿怎么样,我家那口子老想去你家门子上看看郦儿,可是一直没拿出空来呀!”
其实最主要的是李家都是一窝子男人,福喜家的一个奶妇,俏生生的丽妇人,独自跑到李敏门上给人家小妹味奶水,这多有不便,一来二去,也会惹得闲言碎语。
“小妹最近正没奶吃呢。”
不管被拍得疼或者不疼,李敏听到福喜家的要给自家妹妹喂奶,当下不顾一切地急忙接道,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苦的可是他家郦儿的肚子。
围观的村人一听这话,有的人说道,“干脆让李小妹去福喜家住吧,一边照看着一边奶饭,省得李大郎盖河堤再分心了。”
说话的这人声调带着几分兴灾乐祸,显然是想让李敏不分心,与李老二斗个你死我活,好看精彩戏呢。
李敏听后倒是不觉得,顺势朝那说话的人笑笑,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郦儿多在族长家由奶奶照看着,福喜兄弟可去族长家,相信族长会很欢迎的。”
福喜听了眼前一亮。
“谁要来看郦儿啊,尽管来就是了,还客气个甚!”
李氏宗族的族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的,整个沐水村李氏是大族,其他的小姓分布得很是零散,处在李氏宗族的边缘之地,福喜家的所居的地方离整个李氏大族都要远一些,福喜更是与李家族长说不上话,除非族中有个大事了,他们还能跟着凑点热闹,其他时候你去问族长说点事,人家理都不理你。
如今扭头一看,却是族长李祺甫领着自己的幼孙李誉远远而来,走到了跟前,看着满是泥渍的李敏,族长慈祥地笑了,“敏儿啊,自上次你打了狼后,我们虽然都相信狼是你打的,可至今仍然带着三分怀疑的,只不过今天你与黑雕半空相斗,还将李誉解救了,看来我们想不相信你都难啊,你还真是有能耐的秀才啊!”
李祺甫这话是明着怀疑,可暗地里却是更加赞同李敏的了,正好村人的壮汉也在,他找的便是这个机会,好让李敏在村人心中多一些被信服。
李敏则心会意明,拍拍袖子上的泥土,恭恭敬敬地朝着李祺甫施了一礼,告罪道,“敏儿只怕会让您孙儿受惊了,还请爷爷勿怪。”
“誉儿没有受惊,被大雕带着飞翔的感觉真的好棒哦!敏哥哥你很厉害啊,什么时候给誉儿捉只雕来玩玩,誉儿好想跟雕儿一起飞啊!”
李誉朗朗的声音响在众人耳间,脸上微带着些溅上的河水,不见半丝惊吓之色,可见是被李敏保护得很好了。
李敏笑了,“只要誉儿喜欢,哥哥自然给你捉来,不过是只畜牲而已,它已断了一条腿,相信小命也快丢了。”
誉儿在旁拍手叫好,围拢着的村人后,有个身影见势未成,咬得牙齿嘎嘣作响,愤愤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