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寒风里簌簌抖。
住持的老尼又聋又哑,唯唯诺诺,过了好半天才问个清楚,原来方悠尚在庵内。早些日子准备了要回家的,只是一时不慎染了风寒,一时间不便移动。方济人家里甚为贫寒,只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服侍着,这两天略微好些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吹风。
慕容宸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遂带了白乐进了后堂。原本是想看一眼就走的,却正瞧见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正煨着火盆打盹儿。白乐要上去叫她,里屋却传出了动静,有人正费力的打起厚重的棉帘子,手里拿着只粗瓷的茶壶,看样子正准备出来倒茶。
大概因为病着的关系,她的身子似乎越瘦了,原本白皙如瓷的脸颊此刻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倒像是颧骨上搽着艳色的胭脂,眼睛里汪着一泓水,看起人来迷迷朦朦的,一抬眼竟是说不清的风情。
就是这一抬眼,彼此都愣住了。
她只穿着中衣,外头披着一件半旧的天青色缂丝面大袄,领口处露出的那一点腻白就像白亮的光,一下子灼痛了他的眼睛。他微微的转了转头,她这才轻轻的“啊”了一声,后退了半步,脚边却碰到了拨火的钳子,陡然的声响顿时把那小丫头吓醒了。
小丫头心急慌忙的跳起来,嘴里说着:“小姐有什么吩咐……”还没说出下半句话,便被白乐一把拖了出去。
小小的屋子里,两个人彼此沉默在一室的和暖暧昧里,连火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都显得惊心动魄。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方悠先开了口,婉转的嗓音此刻带了些沙哑,轻声唤道:“王爷……”
慕容宸惊了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她,柔声道:“方姑娘快回房休息,仔细又受了凉。”
冰凉的手指触到她微烫的肌肤,一路传递过去,瞬间他心里的某一处开始渐渐的变软变烫,短短的几步路,他都走出了一身微薄的细汗。
窗外雨声细密缠绵不休,风阵阵的打的窗棂微响,将彻骨的寒意一并隔绝。屋子里炉火正旺,满溢着药香和不知名的和暖香气,慕容宸默默看着床榻上那个羞涩浅笑的女子,只觉得所有的风雨一刹那间都远离了,这一刻他的世界只剩下这个小小的温暖的屋子,他只想坐在这里,做一个最最平凡的男人,哪里,也不想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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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故事继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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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方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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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悠静静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面容英俊,衣着华贵――明明是她碰不得的人,可他眼中那一丝孩童般脆弱而无措的光,却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究竟是什么样的寂寞,叫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如此让人不忍的眼神?
“王爷雨中到访,可是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只是……”
只是怎样,他却突然住了口,微微垂下头,接过她手上的茶壶去倒茶。方悠如何能让他做这样的事,急忙劈手夺过了,一递一檀之间,她手中的高热传到他的手上,一阵柔软滚烫,他也不知怎的,一下子便握住了。可握住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那样放在掌心里,却又不舍得放掉。
转眼间,他恨不得自己生了慕容苏那样的本事,只几句话就能把女孩子哄的笑逐颜开。
可他不是。他素来周正,不管为臣还是为人都一心求稳,空自生了一幅好容貌,很多时候他也自觉无趣得很。
见他这样,方悠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轻声道:“王爷……”
他一惊,急忙抽回了手。隔了半晌才问道:“方姑娘病情如何?打算何时回家?”
方悠闻言慢慢垂下了头,道:“这两天已经大好了,爹爹催着我回去呢。他许了京城都监鲁大人的求亲,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京城都监鲁大人?”他大惊,“是那个刚过完五十三岁寿辰的鲁容威?”
数日前曾有请帖到他的府上,不过是给他的侍卫白乐的。白乐的官衔是正五品都监,辖区在魏中,算是鲁容威的同僚。若论身份,区区一个鲁容威还请不起身为皇室宗亲的魏王。
方悠不过十八岁,这个鲁容威做她父亲都绰绰有余!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鲁大人的年岁是有些大,不过他的结妻子前些日子刚刚去世,我嫁过去也算是做大夫人了。爹爹说,我们家门贫寒,上不得下不得,与其作达官贵人的妾,不如作名正言顺的妻……这样,也好。”
这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声音极轻,慕容宸听在耳中却仿佛千斤之锤,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砸在心上。
竟有难以言喻的刺痛蔓延开来。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浑身冰冷。她要嫁人了!她要嫁人了!从此再不能来看她,再不能促膝长谈,再不能……
午后的酒意霎那间昏昏沉沉的涌了上来,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重重抓住她的手,下一刻,嘴唇便覆了上去。
掌下的肌肤因为病中而滚烫,她的嘴唇却是微凉,散着淡淡的药香,柔软的不可思议。屋内的暖香把他最后的一点的理智也淹没了,他只想着,除非这样的感知她,否则他心里那一点刺痛终究不能平复。原本就那样寂寞的辽阳京,他不想回到那种寂寞里去。
她只是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就不再抗拒,任凭他的嘴唇辗转厮磨,舌尖微挑,缠绵湿润。渐渐带了侵略性,渐渐加深,渐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