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那么愤怒失望,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些险恶用心,宇文诚不惜动用整个朝堂的力量来陷害他,又岂是一个因私费公能囊括的?
定下这等好计的人,便是庄承炎,他对当前取得的效果相当满意,又问宇文诚在工部呆着,感觉如何。
“我最近翻看了工部历年的文书,发现其中很多事情关系到民生社稷,却被贻误了。这两年陈国天灾*接连而起,若是能重整工部,做几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倒也不枉我往工部走一遭。”宇文诚神色认真地道,利国利民只是顺带的,他最大的目的还是想借此恢复自己的名声。
以前只是把皇位当做一种荣耀,可以证明自己比所有的兄弟都优秀。但夺爵的事情让他明白,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他随时都可以一无所有。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安定的感觉,所以他必须得到那个位置。
庄承炎明白宇文诚的意思,点头道:“没错,既然一定要在工部呆着,那就不能白耗着。好好干,既让皇上看见你的态度,也能收揽民心。试想一下,一个儿子在眼皮子底下抢他东西,一个儿子默默无闻地为他分忧,当父母的会更疼惜哪一个?先前我还担心你一蹶不振,你能这么快想通,倒是我小瞧你了。”
“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认输的。”宇文诚坚定地说完,忽的又叹了口气,“只是,工部的事由不同于别处,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啊。朝廷是拿不出钱来的,我总不能自己掏腰包吧?”
关键是,想自掏腰包,也得有钱呐。宇文诚没了王爵,皇庄和封地的收入就到不了他的手里,收入瞬间缩水一半,用来养家糊口和人情往来已经有些紧张了,哪还有钱往别处填?
庄承炎没有吱声儿,宇文诚问道:“表哥,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担心我朝你借钱?”
“没有,只是想起了五殿下。”庄承炎的目光落在水面上,看那水泡出来了又碎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接着说道,“还记得你被弹劾的那段时间,我二叔、大弟贪墨,七叔挪用公款赌博的事情一起被揭发了出来,都是重罪。想要减轻刑罚,就要在定罪前凑齐亏空。”
“记得,当时说还差十多万两,昨天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宇文诚不知庄承炎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更不知道这事跟宇文佑有什么关系,“二舅他们的事情,是老五捅出来的?肯定是他,他最爱干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搜集到的证据。”
“是不是他干的我不知道,但这十多万两是他给的,买下我家的温泉庄子。”庄承炎目光转了回来,“五殿下想让我推荐几名能工巧匠给他,他打算把庄子夷为平地,另盖新的。保守估计,又得花个几万两吧。”
“定是从史大成那里私吞的赃款。”宇文诚郁闷地道,本来这些钱都是他的。
“如果这笔钱落到表弟你的手里,你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用吗?”庄承炎笑问道,他自问是不敢的,因为他担心眼红的人背后捅刀子,毕竟这钱之前的主人是贼,,这就是本事,“不管钱是怎么来的,现在的主人是五殿下,而且是名正言顺的。”
宇文诚思索一番后,问道:“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