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章雨的离开,宇文佑自然是高兴的,但这高兴落到安谨言的眼中就成了没心没肺:“你的朋友,避难都避到燕州去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安谨言并不知道章雨钦犯的身份,只当他是为了躲避仇家才去的燕州,对宇文佑半点忙都帮不上,反而急于送走瘟神的做派很是唾弃。平日里吹得山响,好像这世上没有事情能难住他,这次怎么就怂了?
“怎么,心疼了?”宇文佑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道,“乌贼想让你跟他一起走,你可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现在心疼有什么用?可怜乌贼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就碰上了你这个心硬如铁的,真够倒霉。”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顾大少搬倒打一耙的本事一点也不比你的口才差。”安谨言冷哼道,明明是在说他不顾朋友死活,却把话头扯到她拒绝章雨这件事上。别说章雨对她只是欣赏,就算真有情义,她也不会答应。
“我只是好奇,乌贼的相貌能力少有人能比得上,你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给拒了。”宇文佑问道,就算是放不下安慎行,这样的反应也太干脆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毁了容貌,能有个优秀的男子喜欢,应该感激涕零?”安谨言若有所悟地道。
难道不是吗?宇文佑自然不能这么说,而是摇头道:“不,我觉得你就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乌贼也不是配不上。你拒绝他,只能说明你有心上人了。难不成,你看上我了?唉,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你还是死心吧。”
“顾佑,你找死!”安谨言抄起桌子上的书就扔了过去,这个无赖,每次都能勾起她的火气。她眼睛瞎了,才会看上顾佑这混蛋。
宇文佑脑袋一偏,嘿嘿笑道:“没打着。得了,少爷今天有正事,不跟你扯皮了,好好干活。”
说完,在安谨言愤怒的目光下悠哉地站起身来,迈步而出。
早在一个多月前,宇文佑就想着去关家。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太多,更重要的是,他对关以文这个表面清高内里钻营,偏还没多大能耐的小人没有好感,就一直拖着没去。
直到今天早上,顾芳仪让他早点回去吃长寿面,方才想起他的生辰到了。而他的生辰,也是关雅儿的生辰。
明年五月份的琼林宴上,老皇帝一个“偶然”知道了他二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笑称是天赐良缘,于是新科进士关以文的独生爱女就成了五皇子妃。一个小小的进士,怎么会引得老皇帝的关注?宇文佑确定自己是被人阴了。
重生后也曾想过换个王妃,但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就被他给掐了。开玩笑,正头娘子啊,若是不记得也就算了,记得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凭老皇帝对他的厌恶,这婚事一点悬念也没有,而他要的是关雅儿满心欢喜地嫁给他,这就很考验功夫了。
宇文佑从没讨好过女人,但他有宇文桓这个游惯花丛的人当军师。他说,想要讨女孩子喜欢,就要对她很好很好,急之所急,想之所想,满足她所有的要求。等你把所有的男人都比下去了,她除了你还能选谁?
宇文佑觉得很有道理,就让惊蛰打听关雅儿想要什么。据他所知,关雅儿在家不受父母重视,过生日连一碗长寿面都没有。如果他能在这时候送上一份合心意的礼物,关雅儿一定会感动不已的。
培养青梅竹马的大计,就此展开。
关以文当了京官之后的府邸,宇文佑去过几次,但关家在京郊的老宅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得不说,这是他离开京城后,见到的最气派的房子。原来,关以文不仅是地主,还是个大地主。
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就要去敲门,身边忽然有人惊讶地道:“顾公子!”
顾公子,这是说他。
宇文佑扭头一看,有点眼熟,细想了一下才记起他是关雅儿的大哥关之洲。不禁纳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个月,在醉花荫,顾公子救过我的。”关之洲以为他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便提醒道。
提起醉花荫,宇文佑登时想起他们在哪里见过了。那天他是去找宇文桓的,当时宇文桓正**着美女,哈哈笑着看手下打人。醉花荫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没人敢上前劝说,若不是宇文佑带走了宇文桓,那人不知要被打成什么样。
看这情况,那个挨打的倒霉家伙,不会就是关之洲吧?
“说来惭愧,当时不知道世子爷的身份,冒犯了他,还好顾公子及时赶到,救了在下一命。”关之洲带着些庆幸的道。在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端亲王世子时,他以为自己不死也要坐牢,结果只挨了一顿拳脚。事后除了担心端亲王世子秋后算账,一点抱怨都不敢有。
“世子性情直爽,但并不记仇,这一点还请关公子放心。只要关公子不再计较,这事就当成一阵风,吹过就算了。”宇文佑笑着说道,关之洲自诩fēng_liú才子,经常出入风月之地,而且不是正当红的姑娘不要。会得罪宇文桓,十有*是跟宇文桓看上同一个女人了。
关之洲闻言大喜,连连称赞端亲王世子宽宏大量,宇文佑为人仗义,直到关以文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方才想起问宇文佑的来意。待知道宇文佑是来游玩的,想到关家讨杯水喝,便连忙请他进去。
惊蛰端着茶盏上来,见宇文佑和关家父子相谈甚欢,就垂着头退了下去。
察觉到惊蛰略显委屈的神色,宇文佑不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