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听桑红英说罢,再看罢血仇伤势,脸上露出难色,道:“不瞒姑娘,小的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伤势。他双臂已断,体内亏虚,内伤外伤都有,却不是一般的伤病,小的只医病,不治伤,还请姑娘另请高明罢!”
桑红英一听急了,忙道:“这位先生,这附近可还有哪家医馆能治他这伤吗?”
那郎中想了想道:“他这断臂小的可先与他接上,只是他这伤势,附近恐怕无人能治。”
桑红英无法,只好请那郎中先把血仇的双臂接上,先治好一样再说。
那郎中见桑红英同意,就又回到医馆,取了些骨伤用药,回来后着小二烧了些开水,给血仇清洗接骨,又用布帛紧紧绑住。血仇心灰意冷,只任他摆布,一句话也不说。
那郎中替血仇接好骨后,突然问桑红英:“姑娘,离这不远有座伏牛山,听说那里有个神医,不知道你们可曾听说过?”
桑红英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伏牛山?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那郎中说:“离这里远是不远,到南阳边上便是,不过他行走不便,你如何带着他前去?”
桑红英道:“这个不须你费心,那个神医好找吗?”
那郎中道:“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那人,只听人说他在伏牛山中,有个外号叫做什么‘闫王手’,你只有去了问当地人吧,应该能打听得到!”
桑红英拿出十两银子给那郎中,送他去了。回来关了房门,坐在血仇床边,问道:“血仇,方才那郎中的话你可听见了?”
血仇面无表情,道:“听到了。”
桑红英道:“那咱们明日便去找那位神医怎么样?”
血仇是欲哭无泪,一路都在强忍着,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一张嘴话没说出来说就先哭了。心想,自己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练功,实指望下山为祖父和父亲报仇,谁知无巧不巧,来了那两个老头,功力竟是高得离谱,可惜自己一身功力,说没有便没有了,以后还谈什么报仇,又如何向太师祖交待?见桑红英问自己,便道:“去了又能怎样?我这又不是病,只是失了内力,体力太过虚弱罢了,神医也治不了的!”
桑红英见血仇甚是悲观,不忍惹他伤心,低头不语起来。想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朝血仇道:“对了血仇,我有个问题一路都没想明白,你和了空比拼内力时,明明是你功力不如他,为何后来你反把他给伤了?”
血仇听桑红英这么一说,脑海中灵光一闪,如白驹过隙,想抓却没抓住,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只好说:“我也奇怪,初时我觉得自己功力快要不继了,可是后来,慢慢地感到功力被激发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竟似多了几十年一般,就把了空给伤了!”
桑红英道:“这就奇了,要说那了空也是一代宗师,功力何等厉害,莫说你功力不敌他,便是比他强上许多,想轻易把他打败也非易事,常人断不会有这般奇遇的,定是你身上有特殊异力,才会发生如此奇事!”
血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我这功力时强时弱,自己心里也是一点底没有?”
桑红英道:“先不管是怎么个事情,既然你当时功力不如了空,但是突然之间却能够强过他,现在你没了内力,也难说就不会重新开始。依我说,咱们还是去找那神医看看再说!”
血仇本来就对自己何以能打败了空心存疑虑,听桑红英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心中不由又浮起了一线希望,道:“既然这样,只好辛苦你了,还要陪着我走老远去!”
桑红英道:“说这些干什么,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只许我欺负你,现在你不能动弹,我也不再欺负你了,但是你得听我的。”
血仇见她这个时候还记着自己的承诺,知她是在宽慰自己,苦笑道:“我那还敢欺负啊,你现在一根手指头就能要我的命了!”
桑红英嗔道:“不许这么说,你只管老老实实养伤,说不定那神医就能把你这伤给治好了,那时咱们原先说好的还得算数!”
血仇望着桑红英,心中感动,嗓子却一阵发干,说不出话来,只好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桑红英。桑红英看他如此,就让他好好躺着休息,自己也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一早,桑红英吩咐小二到马栈雇来一辆马车,扶着血仇上了马车,回头又向小二问明伏牛山方位,朝伏牛山赶去。一路上,桑红英担心血仇闷得慌,便在车里陪他说些话,只是心中老想着魏人风那句“你的小情郎”,终是难为情,脸上不时露出羞红异色,说话也是不多。血仇见她这样,还道她是担心自己,感动之余,倒劝桑红英放开心来,道自己治好治不好全是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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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无话,因血仇有伤在身,马车行得很慢,天落黑时便打尖住店,十日后才到伏牛山。桑红英看这伏牛山竟也如此之大,不知那神医在何处,就请车老板把车赶回山外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自己去打听那神医所在。
桑红英按照小二说的,在街上走了一会,来到一处医馆前,见里面人不多,坐堂郎中手里端着一个紫砂茶壶,正在悠闲地品着,便走了进去。道:“请问先生,您可知这附近有位神医叫‘闫王手’的?”
那坐堂郎中见她身体好好的,却来打听“闫王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