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后,夏景语才算彻底的恢复过来,她肺中的堵塞感一消失,她又瞬间被其他病态的感觉包围,好饿好渴,胃子被空了那么久,明明是饿的不行,却觉得不断抽搐的什么都不能下咽。
妇人给她拿来一个粗瓷碗,碗里装着一些清水,夏景语接过碗,看见碗上飘着一层浑浊的油花,心中恶心的感觉更甚,可是她实在渴的厉害了,只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啜下这碗水,因为油花的原因,水中游一股淡淡的油腥味、
这个家的一切,都同这个脏兮兮的碗,脏兮兮的水相符合,一切摆设都有黑色的污垢,她身上盖的这条毯子,也早就看不出颜色,在毯子的最拐角出,生出了黑色的污垢。
这时候,孩子中的一个女孩子回来了,她看见了夏景语手中的碗,脸上露出不善的表情,恶狠狠的看了几眼,撇了撇嘴,突然哭了出来:“妈妈偏心。”
妇人不说话,只是狠狠的推了女孩一下,“别嚷嚷着,给我好好干活去。”
夏景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想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女孩子的敌意从何而来。
夏景语一边休养着,一边打听其他两个人的下落,这一家人多数时间都很忙碌,只是妇女偶尔在干活的空闲,来看望她一下,询问一下有什么需要。
在被问及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的时候,妇人肯定的摇了摇头:“我们这个渔村不大,稍微出了什么事情,有个风吹草动,是家家户户都会知道的,就像姑娘被我们救了,就是引起了一阵轰动,要是那两个人被发现,早就有消息传来过来。”
夏景语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能无力的闭上,她咬紧了嘴唇,自己的救援,不过让他们多活了十来天而已。
她带着那么逆天的随身空间,都没能确保两人的万无一失,也许苏城一直在说的命运,是真的存在的吧。
两天后,夏景语也能下床走动了,家里没有人,夏景语心中过意不去,打扰别人家这么久,打算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家务,她到了厨房,一间三四平米的小屋子里,厨房很脏,有吃剩的鱼的骨头,放在了一个碗里,还有半锅味道腥臭的鱼汤,留在锅里,旁边还有几只油腻腻的碗,地上放着一个水桶,水桶里飘着不明物体,和几只破碗,看来这个水是用来洗碗的。
这里淡水也很稀缺嘛?
夏景语忍者恶心,拿起一只碗,准备放在水里洗洗干净,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尖利的叫声:“放下。”
夏景语被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中的油碗,小女孩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前,心疼的捧着碗,脸上的目光更是不善:“你干什么?坏人。”
这就是那天对她抱有敌意的女孩,是这个家排行第三的孩子,妇人总称呼她三儿。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看它脏了,想洗干净。”夏景语耐心的和三儿解释。
三儿捂住耳朵,继续尖叫:“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知道留着这个碗要吃多久嘛?你洗了它,是想活活饿死我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人,我妈妈好心用它给你装水,你怎么能这样。”
夏景语没想到三儿的反应这么大,她局促的伸出手来,想安抚一下三儿激动的情绪,但是三儿警觉的跳到了一边,离夏景语远远的,已经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妇人也回来了,她看见了厨房里的景象,是三儿一脸戒备的看着夏景语,夏景语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她赶紧招呼三儿过来,三儿临走前瞪了一眼夏景语,这才慢慢吞吞的到了妇女身边。
在接下来生活的几天,夏景语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渔村的贫困超乎了想想,渔村里的人都靠打渔为生,经常及一顿饱一顿,这里淡水资源稀缺,捕上来的鱼,都去换了淡水和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这里的近海鱼很少,打渔往往要去远一点的海边,但是海上风浪大,每到夏季,就有渔民出事。
这里的饭食也很少有油腥,难得吃一次油,油碗就不会洗,等下次喝水的时候,将水倒在里面,这样水上就能漂一点油花了,这个碗,已经放了三四个月了,妇人一向勤俭持家,很少让孩子进厨房,碰了这个碗,上次还是四儿生了病,妇人才舍得用碗冲了点水,喂给四儿。
好吧,夏景语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样的生存条件,果然是差到不行了。
妇人名作段锦绣,男子名作许石头,今天都不过四十岁,但是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的人。段锦绣是这个渔村里出了名的好心人,穷的自己都快吃不上饭的时候,还能接济夏景语。
真是个让人感动的故事。
夏景语默默的潜进空间里,默默的啃着一直鸡腿,啃得满嘴发油,空间里的在分给了三穗主仆之后,已经不多了,剩下来的够她吃两三个月而已,段锦绣一家是好意,但是她贸然拿出这些吃的,又要一番解释,也是麻烦。
再说了,她也不能坐吃空山,总要想点办法,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要么离开段锦绣家,要么自己找一条财路来。
段锦绣对她有恩,她贸然离去也说不过去,但是找一条财路,最近夏景语在这个小渔村晃荡过了,渔村里的人生活方式都差不多,家家户户连个现金都没有,想打开财路,只能去渔村之外的地方看看了。
夏景语开始向段锦绣询问起渔村外面的情况,段锦绣道:“这个渔村外面有个小镇子,再远的我们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