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听银袍男子这么一说,郇天眼皮顿时一跳,不禁开口问道。
“久了,便耐不住寂寞,凝了银丹也就走了。”银袍男子放下怀中的小麒麟,淡淡的看着郇天,好似很随意的说道。
落地后,小家伙恋恋不舍的仰起头向银袍男子看去,大眼睛骨碌碌的旋转,宛似犯错撒娇的小宝贝。而银袍男子面色古井无波,依旧只是淡淡的看着郇天。
“呜!”
无可奈何,小家伙得不到它想要的,只好可怜兮兮的跑到了郇天脚边,呜声乞怜。
“呵呵!”
郇天摸着鼻子,讪讪的看了银袍男子一眼,后者眼帘微垂,恍若未见。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郇天便弯腰将小家伙抱进了怀中。
自始至终,银袍男子都是一言不发,郇天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只好抱拳恭敬行了一礼,旋即凝声问道:“前辈,小子斗胆问一句,这里究竟是何处?”
这等强者,即使是灵兽化形,也值得郇天这般尊重。而且,郇天早就察觉,这银袍男子定是小家伙的生身父亲,所以为了小家伙,郇天也得尊崇他不是?
闻言,银袍男子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些许波动。良久,却见他终于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银灿灿的,好不烁人!
“你终究和那个女孩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哈哈…”
郇天一挑额眉,全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却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女孩?”
比我更早来至这里的竟是个女子!当真是强悍,郇天心叹许久,一口冷气倒抽而回。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黑暗,郇天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娇弱的女子是怎么挺过来的,还是三年!
虽然郇天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处空间里走了多久,但直觉告诉他,绝对没有三年。不过说真的,他是真心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这种压抑沉寂,早已超越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熬了这么久,若不是小家伙引路和陪伴,郇天真怕他会永远倒在这里。
正当郇天陷入冥思,突如其来的一阵火光呼的打醒了他。凝目看去,原来是银袍男子再次化作了麒麟本状,炽热耀眼的亮光,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因为这股亮光,方圆数百里的空间瞬时明朗,而当郇天环顾四周,看的清晰时,登时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轻喃道:“这是?神识空间!”
神识空间,人之具备,唯一有所区别的便是修为造诣高低。修为越高,神识空间越稳固越庞大,反之亦然。但若当一个人将神识空间凝至巅峰,便就是郇天如今所看见的一幕。
不止如此,当郇天陷入惊骇中难以自拔时,在他视线边缘处,一抹微末毫光灵灵游走,而那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影。
近了,郇天头皮一阵发麻,因为这道人影目测足足有数千丈庞大,十指交错放于胸前,双眼紧闭,难以分辨是死是活。
“他就是那位封神大能!”冷汗滑至鼻尖,郇天也顾不得擦,兀自轻声颤语。
“你能熬过几年?我拭目以待。”
这是冰火麒麟说的最后一句话,旋即便见他化作流光,冲进了那位封神大能所在的光晕里,转眼不见踪迹。
目送他离去,郇天怀里的小家伙顿时一阵颤抖,大眼睛里不知挂着什么情感。而郇天终于知晓这里究竟是何处,那位封神大能的神识空间!
站在这尊庞大的躯体面前,郇天顿觉自己宛若蝼蚁,不仅是体格上的巨大差距,更是那种无形的澎湃气场,这让他很是难以自控。
“三年,我真的等不起。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呢…”
不知过了多久,郇天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旋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思绪犹如泉涌,一波盖过一波。
“既然那名女子能够出去,那我也能做到!”
望着那尊让他心潮澎湃的神之躯体,郇天眼神微眯,旋即不再犹豫,抱紧小麒麟,也是顺着刚才冰火麒麟的路线一跃而去,势如脱兔。
嘭!
视线一阵恍惚,郇天安稳落至一处,而后毕恭毕敬的顺着这尊神躯慢慢游走,他知道,一切蹊跷自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外面,就在郇天刚刚消失的刹那间,那层挟裹神之躯体的迷蒙光晕,便再度融进了无边黑暗之中。这里,一如既往,还原了它本有的无边无际,幽之沉沉。
当然,郇天是不会察觉这些了。
走至神者头部位置,那里一道金芒若隐若现,在他额间,一道似月形的纹路,玄异忽闪。
嗡!
郇天来不及反应,耳朵里便传来刺痛之感。匆忙捂住耳朵,而就在这时,一个气宇轩昂,衣冠楚楚的男子,面带微笑,从那月形纹路里幽幽的踱了出来。
一见此人,郇天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这尊躯体的主人,窥天神尊!可他又怎会出现在了这里,如此怪异的事情顿时让郇天感到惊愕至极。
“啊…”
似是睡了很久,这位神之大能打着哈欠,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两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注视起眼前怀抱麒麟的少年。
“你便是天金之灵选择的新一任灵主?”窥天神尊看着郇天手中的利斧,紧接着直视郇天双眸,似要把他彻底看穿。
而郇天在这抹目光注视下,只觉得自己已然毫无秘密,挣扎也是徒劳。
“圣巫灵心!难道你不知道本源至正,邪巫至恶吗?不过你的身体竟将他们控制住了,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