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微眨,温暖的阳光印入眼帘,福婷从昏迷中幽幽醒了过来,螓首轻转,郇天明亮的双眸柔怜的与之对视。感受体内虚弱不再,福婷摇摇晃晃的从郇天怀里挣脱,捂着额头,福婷踉跄着站直,视线扫过,预想中的一个人的身影并未出现。
站在福婷身边,郇天绷紧了神经,一方面担心福婷再次摔倒,另一方面又害怕福婷会对他改变态度。忽然,福婷眼前一阵恍惚,似是刚刚苏醒,体力有些不支,就要跌倒。郇天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福婷,将她的小手稳稳的握在掌心,这才避免福婷摔倒。
小手抽了抽,奈何郇天手掌的力度大的惊人,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力量的孱弱,任福婷怎么挣扎,就是难逃郇天的手掌心。一番无果,福婷眼眶微红,放弃了挣扎,却也不曾言语,只是兀自静静的看着天空,落寞的眼神透露出心酸。
低头看着福婷白皙的脸庞,目光锁定那双令郇天自责的黯眸,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五个字。
“都是我不好。”
闻言,福婷半阖眼眸,依旧望着天,轻声诉语:“你很好,不好的人是我,因为我才是后来的那个人。”
长长的吐了口气,郇天眉毛拧成了川子型,他最害怕的就是,福婷会有这个反应。在他心里,感情这东西根本用不着分什么先来后到,若福婷执意这样理解,她和他只会更加伤心。
“好与不好,我自己分的清。我只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永远独一无二。”郇天口气不容置疑,眼神果断。福婷小嘴张了张,随即似是有些委屈的将头扭了过去,不再说话。
“咛!”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嗖”的一声钻至郇天肩膀,郇天侧目看去,若雪正转动着大眼睛,不断的朝着他挥舞着小蹄子,郇天咧了咧嘴,朝着小家伙吹了口气,笑道:“你个小东西,这些事我还不需要你教。”
目测若雪是被郇天的话给气到了,竟如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小嘴一抽,脑袋一扭,好像跟郇天怄气似的。望着若雪的姿态,郇天一阵忍俊不禁,旋即灵光一闪,一道意念似有似无的传入若雪脑海。
这时,小家伙舔了舔舌头,浑身雪白的皮毛一阵闪耀,却见若雪竟在眨眼间变成了一朵向阳花,在花瓣的中央,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若是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会以为这玩意儿成精了呢!
无声的将向阳花塞入福婷手中,郇天讪讪的笑了笑,福婷本不想接过,但当她看见郇天傻傻的表情时,心里顿时一软,至少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本质的郇天,少了杀戮的决然,多了温柔体贴的动容,福婷抿着小嘴,淡淡一笑,还是将之接了过来。
抚了抚这朵由若雪变成的向阳花,福婷那两浅灿烂的梨涡终于再次绽放,细细看去,好不迷人!
行走在一线天的夹道,郇天伸手摸了摸两旁的山壁,潮湿腻滑,眺望前方,似乎是上坡的节奏,在这一线天的最末端,时不时地便可以见到飞行灵兽穿梭来回的影子,在那至深处,好像有着许许多多的飞行灵兽。
驻足片刻,郇天又产看了下周正的伤势,虽然后者脸色苍白的吓人,但至少暂无性命之忧,加之一路过来每个人轮番照料,他的状况好了很多。
悄然唤出体内灵力,顺着周正的胳膊,徐徐攀至其受创部位,一丝潮红不知不觉的爬上周正脸颊。
望着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郇天,即使周正是个大男子汉,眼眶里还是泛起了些许雾气,抽了下鼻子,低声道:“云阁之巅我肯定是没戏了,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管走到哪里,一定要杀光加攀那群混帐。”
说到最后,周正抓着郇天衣袖的手掌也是愈发用力,郇天轻轻拍了拍他的家肩膀,微微一笑:“如君所言。”
霎时周正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猛地松开手掌,对着郇天摆了摆手,沉吟道:“你们走吧,带着我们始终是个累赘,云阁之巅看样子我们注定是无缘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身负重伤,即使到了云阁之巅,那也是一败涂地,倒不如静等云阁关闭,守候着总阁导师长老来带走他们,这样倒也干脆。
想必郇天是看透了周正的心思,喟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不阻拦。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为了天殇才会受伤,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你们想去云阁之巅,我郇天自当竭尽全力帮你们办成。”
云阁之斗是所有云中阁弟子,乃至整个西灵界子弟都憧憬的战场,郇天绝不相信周正会这么甘心放弃。于此,周正抚着滑腻的山壁缓缓站起,感激的看着郇天,还是摇了摇头,怅声道:“人这一生,不如意十之七八,而我想用剩下的十之二三做些想做的事情。”
咳嗽了一声,周正强颜欢笑,又道:“我还想留着小命,找个媳妇呢!”
注视着周正故作轻松的表情,郇天不知该怎么表达,良久,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注定言多无意。愿你如意,郇天伸出右手与周正的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男儿当自强,你的选择没有错!
上登石阶千百丈,浑然不觉已跃顶,放目看去,一望无际的平原,莽莽茫茫,唯有那一座矗立中央的通天云阁躲在云峦里。
郇天脚下乃是万丈之高的垂直瀑布,只露出一线白色水幕,飞溅的水花雾珠轻纱似地朝谷底飘去,说不出的壮阔绝伦!
“该怎么过去?”
已经到了这里,郇天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