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让我先来告诉姐姐,过几天他会亲自告诉贵妃娘娘,他说既然贵妃娘娘不喜欢我,就不委屈我去面前看脸色,能不接触就别接触了。”岚瑛说着丈夫的话,笑声笑着,“我真没出息,现在都有些依赖他了,还说往后要为姐姐看好钮祜禄家呢,觉得自己快被他降服,什么都要听他的了。”
“若是过得不好,你怎么会依赖他?姐姐说过了,宫里的事不用你操心,过好你的小日子,我想阿灵阿跟着朝廷忙忙碌碌担惊受怕,回到家里,有你这个小娇妻知冷知热为他操持好一切,能不心疼喜欢你?”岚琪说得满面笑意,唤来环春几人也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众人都给岚瑛道喜,岚琪又翻出许多东西要送给妹妹,之后更是换了衣裳,亲自带妹妹来慈宁宫。
太皇太后知道小妇人有喜,欢喜地揽在身边说,“你姐姐多子,你一定也有这福气,只是还年轻,自己身子骨未长齐全,一定要小心。你若觉得在婆家不自在,跟你姐姐说,咱们下旨把你接回娘家去安胎也容易,还怕他们家里人说三道四?”
岚瑛只会傻笑,岚琪则道:“太皇太后哪能拆散人家小夫妻,眼下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呢。”
小妇人羞得话都说不出来,屋子里满是笑声其乐融融,到底德妃在慈宁宫地位不同,其他妃嫔娘家有什么好事,哪里轮得到被太皇太后眷顾,乌雅家的二小姐却与众不同,说到底还是德妃的面子大。岚瑛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这样走一遭,宫里多少眼睛看着,渐渐便有消息传开,都知道钮祜禄家的新福晋有喜了。
消息传到咸福宫,温贵妃正不大耐烦地喂十阿哥吃饭,听见冬云告诉她似乎新福晋有喜了,她手里的勺子停下来呆呆地看着冬云,儿子等不及要吃,凑上来一扑,将她手里的碗掀翻盖在她衣裙上,一碗粥洒得到处都是,贵妃气得在十阿哥屁股上揍了两巴掌骂道:“就知道吃,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稚儿无辜,吓得大哭,冬云让乳母抱去配殿里请觉禅贵人哄哄,这边忙着收拾清理,给主子换了衣裳,贵妃立定着由宫女给自己穿戴,眼神定定的不知想什么,半天重新坐回暖炕上,才恨道:“她是什么低贱的人,也配给我们钮祜禄家生儿育女?”
冬云只劝:“终究是喜事,娘娘还是高兴些,早点送赏赐去好。”
贵妃冷笑:“她也没来告诉我,我送哪门子的赏赐?”
“福晋进宫先来请安,离宫也来请安,您都不见,想必若是您见了,应该先告诉您的,听说永和宫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冬云无奈地解释着,又规劝,“娘娘为何不放下芥蒂,您若对新福晋好些,德妃娘娘一定也……”
贵妃倏然瞪着她,恨恨道:“我做什么要靠她施舍,她哪里比我好?你们记清除了,我再不是从前那个可怜虫,巴望着能和她交好做姐妹,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低三下四求她可怜?”
冬云无话可说,这一年一年各色各样的折腾轮下来,她都记不清主子几时又变的心性,之后几天温贵妃都不高兴,可是到阿灵阿进宫求见的日子,温贵妃又一改嘴脸,倒是和和气气地与兄长说了会儿话,还准备好东西让她带回去给岚瑛,连冬云都以为贵妃想通了。
日子一天天过,十一月里下了好几场大雪,腊月头上一直阴云密布狂风大雪,难得到腊八这天放晴,都说果然是节日的好日子,各宫往来走动总算有几分腊月的热闹。
初九这天岚琪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摸牌,绿珠匆匆从永和宫赶来,让环春把娘娘请出来说话,岚琪手里还捏着牌,以为是奶娃娃们不舒服,谁晓得却是晴天霹雳,岚瑛今晨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