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坐在窗前看兄妹俩说说笑笑地走开,一手撑着下巴想心事,环春来问今天晚膳要不要准备,猜想她是没什么胃口的,岚琪突然想到说:“你去厨房看看什么菜色,挑几样可口的送去蕊珠院,给王常在用,顺便看看她怎么样。”
环春照着做,亲自来回一趟,却带着觉禅贵人一道回来,说是在蕊珠院遇到觉禅贵人去探望王常在,就随她一起来的瑞景轩。
岚琪近来因忙碌而极少与觉禅氏见面,只是偶尔问问她在延禧宫好不好,知道她喜欢畅春园,这次把她也带来,依旧和易答应住在一起。
“入园两天没见你,一切可还好?”此时寒暄了一句,她便问觉禅贵人,“王常在是曹大人家的亲戚,是不是这一层缘故,对她多照拂了些?”
觉禅贵人却笑道:“只怕曹大人知道一些旧情往事,明里暗里会劝着王常在避开臣妾,今日臣妾去,她脸上就挺尴尬的。”
岚琪不以为意,在手炉里添了两片红箩炭地给她,说道:“她被吓得不轻,皇上也不去慰问她,这两天恐怕不会对谁有好脸色。”
觉禅氏却道:“臣妾本来就不是去看她的,是去瞧瞧那屋子里的光景。”
“怎么了?”
“娘娘放心,这话臣妾只在您这儿提起。”觉禅氏捧着手炉说,“在凝春堂听说那宫女原在无逸斋办差,那就必然是和太子有瓜葛,这事儿一搁在太子身上,臣妾就只能想到大阿哥。昔日易答应的宫女勾引大阿哥,如今太子无逸斋里的宫女悬梁自尽,而去年太子一个人在畅春园住了好长的时间,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想想就明白了。”
岚琪何尝不明白,玄烨说那死了的宫女肚子里有身孕了,必然是验了又验,查了又查不会错,太子去年一个人在畅春园住着,这里除了太监外,就是侍卫进出往来,这宫女要么和侍卫私通,要么这孩子就是太子的。
皇帝这样生气,不会是冲着有谁算计太子,那不值得他气到要摔东西,可见那宫女和太子之间,一定不简单。
“这件事儿,你要小心,涉及到太子,万一除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岚琪沉下醒来劝,又提醒觉禅氏道,“我猜想你是怀疑长春宫,但你想想,如今和太子最有利益冲突的,是大阿哥,太子有什么事,人家很容易怀疑长春宫,惠妃不至于这么鲁莽。这一次她生病,是真的病得沉重,荣妃亲自去瞧过,不像是装病不来。如果算计好了园子里有这样的事,她何至于装病不来,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了?”
觉禅贵人颔首道:“所以臣妾才觉得蹊跷好奇,想要弄清楚,惠妃到底有没有从中作梗,不然就又是一个把柄,捏在我们手里。”
正说话时,外头脚步声匆匆,环春很快进来道:“娘娘,万岁爷又来了,梁公公说是要在瑞景轩过夜。”
觉禅贵人赶紧放下手炉起身,福了福便要告辞:“臣妾明日再来与娘娘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