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宇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死摆在眼前,她想,柔儿的那个鬼妈妈大概也懂吧,不然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露出马脚,无非就是让她帮一把,出了门,忽然,有人一把把她抓到了角落里,白晓宇的目光有些凛冽,双手的指尖泛起血色,可是微微看了看那来人的鞋子,紫金色的锦缎靴,白晓宇虽然记不大清楚是谁,可是,大概是见过许多次的,不由得收紧了身上的杀气,身后的那人也是一愣,他最初的打算里,可没有这么一项,于是习惯性松开了手,白晓宇回过头,看见的竟然是宁哲寒,不由得有些惊讶,他的那份所谓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多少水分,她不说,可是心里明白,所以,躲出去无非是为了自己行动方便,可是,那个家伙能够就这么追过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你找我?”
“是。”
“有事?”
“是。”
他恢复了那天在雨中相见的样子,有些冷冷的,白晓宇觉得很是奇怪,可是那人的表情那么认真,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扔下生意随着他下楼。
跟着他一路走下来,白晓宇捏着裙角,越走后背越冷,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来找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她有实在想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走了不知道多久,宁哲寒突然停了下来,白晓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潇洒的转过身。将她扶住,四目相对,白晓宇竟然看见了那男人眼中的泪光,那种晶莹的湿润,让白晓宇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一秒。她有一些心疼。
“你小心……”他这话说的吞吞吐吐,可是白晓宇却好像听出了什么。“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问问。你真的要嫁给燕南幽?”
“你说?”白晓宇一愣,她从没有想到这番心里话会被人看穿,看着宁哲寒有些伤感的眼神,她有些不忍心。
“我说……你非他不嫁?”他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白晓宇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的世界里并没有排练过这样的场景,她觉得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我为何非他不嫁?”白晓宇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一种复杂。
“别人看不出,可是我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燕南幽,你的眼睛带着目的。你看他的每一眼,我都知道……”他笑了笑。“所以我只是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是……”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她不希望看见任何让她介怀的眼神,她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已经不能再增加任何东西了,她要的是一种安静,虽然,她的世界好像再不会有幸福。
“好,我帮你……”白晓宇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她看见的是一种残忍的坚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很奇怪不是么?”他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这家店,如果我们宁家入股,你无需百日,就能开起第二家,现在燕南幽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如果你用钱和他换一个位置,什么芙蓉不芙蓉,他都会推到脑后。”
“嗯……”白晓宇看着他,许久,没有回答,忽然,她叹了一口气。“早听说宁哲寒少爷会做生意,我万没想到,你生意做到我头上来了,还来了这么一出戏,我这个人长得不好看,也没有什么身段,就是有这么点主意,公子何苦拿我取笑捉弄,我是想要钱,也想要开出第二家,第三家,也想要嫁给燕公子,可是,我并不会用你们宁家的钱,而你也不要想在我这里分一杯羹。”
宁哲寒那深情的双眸停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他笑了笑。
“没想到你倒是真的机灵,我这么好的演技也被你识破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丝毫的羞耻。“不过,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宁家,我可以让你的生意青云直上。”
“不用了。”白晓宇想到了当年,她做学堂生意,挣印刷术垄断的钱,且不说是不是更改了历史,就是因为依靠着顾家,所以让她连花钱都觉得心虚,她这个人,也许天生就不能当小三,她实在是太计较名正言顺了。
“好,那我也不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是三千两银票,当做是我小小的礼物,我先走了。”白晓宇来不及推辞,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就是那一瞬间,白晓宇反而有那么一点不舍得,或许真的是入了戏。
拿着银票上了楼,白晓宇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不是宁哲寒摸鼻子的动作像极了她那个出轨的前男友,她也不会知道问题的所在。不过自己的一举一动,别人都看得清楚,那些男人陪她玩,大概是真的觉得这样比较有趣罢了,他们自诩可以掌握全局,自诩这一切都是男人的游戏,而不知道,一切命运都在发生着变化。
而燕南幽只不过是在衡量,她和芙蓉哪个更有用罢了,白晓宇并不知晓对方的底细,而对方,更不了解她。燕南幽认为自己是再看鸟兽斗的旁观者,以为自己控制着生杀大权,这是这些男人玩弄权术学会的自信,可是,他们却看不透,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政治动物,女人天生就懂得政治,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待人接物,家长里短,有些哲学和细节,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定律可以解释的,所以,不要让女人接触政治,不然,只会让男人一无是处。
白晓宇回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