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送礼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陈逸康自幼娇生惯养,骨子里其实是十分傲慢的,他本想着这半途多出来的表妹靠近祖母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心里就有些看不上康妍。
康妍用自己的行动打了他一巴掌,他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闷闷的摘了一堆花给了康妍。
福韵大长公主知道了笑着对宋妈妈说:“康哥儿这孩子心地不坏,就是自幼父母惯的,骨子里其实是很傲慢的,他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让妍儿教训一次也好,他总要学着将来与人相处,总要知道人情世故的。”
宋妈妈笑着点头称是,她不好开口说主子们的不是,便问起康妍及笄那日的事情,将话题岔开了。
福韵大长公主也丢开了此事,与宋妈妈一块说起那日的菜色安排,“.......去打听打听麻城府当地的宴会菜色安排,然后再这个基础上再酌情加上几个京城的名菜,也让大家常常京城的菜色。”
宋妈妈忙不迭的下去安排了。
康妍这边见陈逸康以后再也没来自己这边,外祖母也没说什么,便知道外祖母默许了自己对于陈逸康的教训,心里也就放下了此事,只交代小九若是遇上陈逸康,只要遵守礼仪与其见礼即可,别的无需理会。
她则安心与乔丹华学起了怎么制香水。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初六那日。
一大早,庄子上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便忙碌起来,净水洒扫,布置花厅,摆放碗碟等,当初福韵大长公主来麻城府的时候只是想来看看斗花会,散散心,并未打算长住。是以并未带许多伺候的人在身边,而庄子上原本也只留了几个人看守,是以虽然康妍的及笄宴并不大办,现有的人手还是忙了个团团转。
康妍父母皆逝。小九年龄小,福韵大长公主便让陈其瑞,陈逸康叔侄带着小九三人一起在前头迎接男客。
好在康妍请的男客并不多,只有乔知府父子,徐师傅,孙师傅等几位麻城府德高望重的养花师或者比较有实力的花商,再就是康妍本家的亲戚,康家村的族长,康家三老太爷,康大伯。康三叔,四叔,五叔,六叔等人。
按礼康家这些本家叔伯是可以跟着一起招待客人的,但福韵大长公主看不上他们。又打听说女儿在麻城府这些年和康家本家的关系很淡,且女儿女婿去世后,康家本家这些人变着法的欺负康妍,算计女儿女婿的家产,心里更是恨极了康家的人。
要不是考虑到她要先一步离开麻城府,康妍还要在麻城府生活,福韵大长公主根本请都不会请康家这些人。
内院便由宋妈妈在二门上迎客。福韵大长公主的身份在哪儿摆着呢,谁也受不得她亲自迎客。
可有人偏偏不这么想。
康大伯的妻子柳氏略有些嫉妒的打量着宋妈妈一身不俗的打扮,头上指甲盖大小的珍珠发簪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听说妍丫头的外祖家的人找了来,一路走来看着庄子里的亭台院落,假山流水,便知道妍丫头的外祖家很有钱。
现在连个管事的妈妈都穿的这么体面。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妍丫头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柳氏身后的康佳则嫉妒的眼圈都红了。
眼看着宋妈妈迎了上来,她刚想开口说话,康三叔的妻子潘氏略带些尖利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哎呦。这位想必就是妍丫头的舅母了吧,啧啧,哎呦,瞧着通身的气派,一看便知........”
宋妈妈脸上的笑容略顿,随即截断了潘氏的话头,“奴婢见过两位亲家太太。”
潘氏的话戛然而止。
她没想到面前这位穿着打扮在她眼里都十分阔绰的妇人竟然不是康妍的舅母,前院招呼客人的不是妍丫头的舅舅么,为什么后院不是她的舅母在迎客,反而让个奴婢来。
她闹了个大红脸,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捏着嗓子挑别人的错,“怎么不是舅太太来迎客,看府上的布置便知道也是知礼数的大户人家,我还以为舅太太会在此迎客呢。”
言下之意便是陈家不知礼数,派个奴婢来迎客,才让她认错了人。
宋妈妈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
她只是陈家的奴婢,又不是宋家的,况且福韵大长公主言谈间对康家的人十分反感,主子反感的人定然也不受她的待见。
当下也不解释,只淡淡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老夫人在花厅里和知府老太太,太太们再说话,两位太太请吧。”
柳氏冷笑一声,看都没看潘氏一眼,笑着对宋妈妈说:“有劳这位妈妈带路。”
康大伯好歹是个秀才,时不时的也和柳氏说些外面的见闻,所以柳氏不象潘氏那样没见识,她认出了宋妈妈只是个管事妈妈的打扮,因为她在宋妈妈的腰间看见了一串乌木的钥匙。
有那个当家太太会自己将钥匙挂在腰间的。
的只是个管事妈妈,还是个有权力的管事妈妈。
她刚想开口寒暄,潘氏就抢先了一步,柳氏也乐的看潘氏的笑话。
自从小九过继以后,柳氏恨康三叔夫妻俩让康四郎陷害康二郎,害的康二郎没过继成功,两家便成了仇人。
即使康四郎后来被逐出村,柳氏仍然觉得恨意难平。
后来康六叔夫妇得了祖宅的地契,便把康大伯,康三叔两家赶出了祖宅,两家人又各自回到原本的破草房中住着。
因为同仇敌忾,要共同对付康家三房那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