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许庄头的眼光确实很长远,之前就急于摆脱与他们同行的婍姐儿,就已在心中盘算起了另外设店的可能。眼下这京城是暂时回不去了,但要想彻底将二房击倒,兄妹们手中的财力字理所应当就成了最关键的筹码!
提前一步走出茶楼,的确有避开那位的目的,但另有一桩是婍姐儿此刻更为关心的。如今正要与单晏合作治理盐碱地,自己手中的现银只怕远远不够。
之前许掌柜的约了那大地主商谈购地一事,必定是自家岛上的许庄头,瞧着手中有自己留下的汇总良方,便起了心思在此刻无人问津之际,先下手为强。
而当日自己临行前,也特意寻来了他们父子交待了有关之事,的确是多多益善。别看自家海岛上的屡屡丰收,但随着人口日益增加之后,势必有朝一日,就要反回岸边扩充一二。
此时正是难得的良机,就算前几年里多为投入,但联想到日后的丰厚回报,这地买的就不亏!许庄头本就是颇有经验的老把式,而他家大郎伺弄田地的本事,也绝不比打理铺面差。
再加之,如今自己又重回了南方,便越加是无所顾虑了。倒是那位一口气吃下这许多土地,身边又无十分懂行之人在旁看顾,难道就不怕自家厚此薄彼,反倒借势坑了他的银子?
殊不知,此刻也已回到客栈的单晏一行,也正分别落座商议起日后的各项章程来。
“要套出他们家的良方来,恐怕万不能够。再则说了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今日看那位的言谈举止,也不似那普通买卖家的掌柜,反倒更像长久同土地打交道的庄户。”要是婍姐儿此刻在场听到这一句,定然是毫不犹豫比出大拇指,颔首连连。
可惜对面坐着是同样从未务过农的段师爷,面露愧色,已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先前叶兄到底还能在米行中帮上不少,可如今这农事之上段某却是一窍不通。”
“谁人生来就懂这许多,不懂咱们就现学,也不是全无可能。”
“现学?这要往哪里去寻个懂行的老农来授课?”在片刻的傻眼后,顿时眼前一亮,再看向这旁的少主同样也是一脸的坦然。
“果然还是要出海一趟,去那海岛上寻个明白人来,帮忙一段时日才是最为稳妥!”眼见那旁的段师爷,已是明白了自己所指,这旁的单晏不禁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顺势抬头看了一眼,那郑家丫头所居的厢房,方才转了个话题道:“看来这回是我们要急着送这丫头回渲州城咯!”
“三日后,若是那家答应了合作之事,我们许是要忙碌上不少日子,放着这丫头在外到底不妥。倒不如悄悄送了她在那头安顿下,也省得我们顾虑重重了。”
是少主您自己顾虑重重才对吧。郑家那位如今是住在何处,又有何干系?只不过,刚才瞧见那许掌柜两个多看了两眼,新奶奶离去时的背影,自家这位主子爷就一个眼色,吩咐了侍卫站开了些,以便挡住那两人的目光所及。
这一意外的发现,绕是段师爷跟随少主身边多年,也是绝无胆量敢当面指出,唯有在暗中忍不住偷偷打量几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