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吓得再不敢出声,而那旁才刚进门的兄弟俩也是一脸的惊骇之色:“别看咱们俩在国公爷跟前当着差,可说去风光终究比不过夫人眼前的那家心腹。国公爷是府里的脸面,但府里的大小事务、外头各家铺子的进项,可全都牢牢掌在夫人手中!”
“我兄弟这话没错,所以娘的这趟卖庄子的差事是顶要紧,只要从此得了那位的青眼,这府里头无论大小管事都得另眼相看。再别说日后等大小姐真的应验了天生贵命,咱们家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咯!”
老夫妻俩已是相视而笑,莫名带着激动悄悄拉过两个儿子,进屋后又是一通嘀咕:“娘说的也有些道理,在京郊另外借了姨父名字置办田产的事,我看还是多多益善。只是别叫这大院里的人听了去,稍有个念头传到主子们耳中,就是大祸一件!”
“如今这府里是人心惶惶,大家伙也都看得分明,夫人让一间间的铺子往外放,眼下就连他们郑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字号都……哪能不害怕?事到临头,咱们才动手为自家打算,指不定就晚了!”一旁皱紧眉头低声抛出一句的管事妈妈,却是满脸的深以为然。
再看这旁父子三个,此刻也齐齐点头不止,果然是不比当初的信心百倍了,毕竟这段时日来的有目共睹,实在让人犹豫不决。要说早前被匆忙嫁出府去的二小姐,因为是仙逝的大老爷与大夫人留下的孤女,才这般地冷冷清清,可这位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大小姐却不同。
为何至今仍旧没有任何改变。不但老爷的官职未升,就是公子爷那头的也是半点消息全无。虽然下人们无从知晓主子夫人,陆续变卖府中产业所谓何事,但那些心腹也并非憨傻之人,前后一对应自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这些有关皇家的隐秘之事。哪个不要命的又敢胡乱念叨,就是这家的兄弟俩亦在主子的眉宇之间,好歹看出了些许端倪。但这会儿在老子娘跟前却是丁点不敢出口。
也惟有提醒他们多多置办田产,以备不时之需才是要紧,想着那位晋王殿下或许真如外间传言的那般,是个万事小心又出手谨慎的主子。不免也是忧心忡忡。
毕竟自家夫人已经是众人皆知的抠门,日后真要是学着另外几家投到大小姐名下,恐怕这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所以,早些另留一条出路也是必要的很。
数日后,前脚才刚送走了卖家的管事妈妈。后脚便赶紧亲自出门将真正的买主,迎了雅间之内:“按公子的叮嘱,这单子买卖是神不知鬼不觉,待我再转上两个买家,那一摞地契便会在半月之内,妥妥给您送上府去!”
“五百两银子的佣金,大可在近郊另外置办一处小庄子了,董员外的这笔买卖可值当?”面色轻松夹了口菜。细细品味。一旁的老管事已将一摞厚厚的银票,递到了那位的面前。
收了银票却不着急清点,只赔笑亲自给这位斟满了酒:“都是公子信任。愿意借了我这张老脸出面,将此单大买卖做成。若是再有不满意,那便是贪得无厌咯!”
顺势轻拍了两下被自己压在桌角上的银票,又补了一句:“董某也知道,这单子买卖是公子您存心抬举,要不上哪儿去这般爽快的买家?别说眼下这两头不靠的时节。只压了他们二成的价,就是再多让我们半成。恐怕也是不得不出手!”
“公子您是没瞧见,他们家管事妈妈那脸上的焦急。想必是等不及要用现银,才赶在这会儿卖庄子。”见这旁再无言语的意思,也立马停了自己嘴里的唠叨,忙不迭又劝起了酒来。
到底是难得出面应对这般的情景,这旁假装名门世家出身的陆家大郎,多少有些难以适应。反倒是一旁束手而立的四大护卫,瞧着架势就知非同寻常。
这一切都是郑清如接到胞妹的密信后,又一次的隐秘策划,若说之前尚不知斗满仓的不凡来历,也并未太过在意。然而,如今却是不同了,本是郑家祖辈传承下来的根基,自是不能让其旁落他家。
连带着那些远郊的庄子,虽意义不及米行深重,却也是尽力保留一二。再则,郑清如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斗满仓是必定要继续经营下去,而这原本的货源几乎都是取之自家的田庄,何苦再千里迢迢另觅他处,何不依照惯例继续让昔日的这些田庄忙碌起来。
而庄头人选也是现成的,要不是怕被妹婿发现了海岛的存在,倒是可将顾庄头直接调了过来,将这片零星的小庄子合并一处。到底未待他着手此事,妹妹婍姐儿的书信已是重点提过了有关之事。
待他认真读过一遍后,也是大呼好险!信中虽不曾详尽描述当年郑家的情形,但以兄长的一点就透婍姐儿却是信心十足,果然这位是闻听了先祖往事后,也在震惊之余不免愈发认定胞妹的小心谨慎。
想祖上就是因为家中聚财才引火烧身,而今虽远远不及当年郑家的盛事,可当有朝一日商号名头打响,只怕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也并非难事。何况再加上从二房手中夺回的产业,只怕更是非同一般。
旁人或许不知其中的深浅,但数年来的明察暗访,对于他们兄妹而言,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单是在两处合在一起,便可比肩眼下京城中的二流商号,就算较之霞光阁也是略高出半头。
别看只能列入二流行列,但这些都只不过是大房当年的私产,而且还是在被二房胡乱经营之后,更可想象若当初大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