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摆摆手:“你先别忙着谢,我还有事情要盼咐你去做,做得好了,不但前罪俱免,我还会提拔你,但是要是做的不好,那就加上前罪一并处罚。”
“是,国公爷要卑职做什么,只管盼咐,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秦可纲忙道。
李景扫了眼四周的诸人道:“什么事情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你先带人把这头犀牛处理一下。”
说着李景忽然笑了笑,指着犀牛说道:“要说也真难为你了,这东西喜欢在湿热的地方生活,根本耐不得寒冷,不想你竟然把它安然运至京城,本事当真不小。我估计你那两千多两银子大半都花在了它的身上了吧。”
“国公爷所言不差,把这东西运到京城确实费了卑职不少心思。您看笼子的里外都是用棉被包裹,晚上的时候得给它弄间温暖的屋子,还得烧些温水给它洗一下,还有它吃得草料都是从南边带过来的,这一路可把我折腾惨了。”秦可纲赔笑道。
李景看了秦可纲一看道:“你做事的时候要是有这样一半用心,怎么也不至于连辖内收了多少赋税都不知道,只望你以后能把心思用在正途。”
“是,卑职谨遵国公爷教诲,以后定当用心做事。”秦可纲忙道。
李景摆摆手:“你有这个心就好。”
说着李景看了看那头犀牛,叹了口气道:“如果现在是夏天,这东西可能还可以活一段时间,现在怕是活不了多久,实在不行就杀了吧。”
“李兄,联看这头犀牛头上的那根独角个头不小,等把它的独角取下,让人给你雕个犀角杯。”朱由检忽然接口说道。
李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要是袁先生的身体无恙就好了,他老人家喜欢饮酒,做个犀角杯给他老人家饮酒,他老人家必然开怀。唉!算了吧,还是皇上自己留着用吧。”
见李景又想起袁可立,朱由检一时无言。
想了想,朱由检道:“虽然袁先生现在不能饮酒了,但是给他送一尊犀角杯,他老人家见了也必然开 李景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有理,可惜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要是年前能送到先生手里就好了,也当是咱们过年时送上的一份孝心。”
朱由检闻听笑道:“无妨,联宫中有一尊现成的犀角杯,咱们六百里加急,年前怎么也能送到平阳府。”
李景笑了笑:“那就当是皇上的心意了吧。”
说着,李景冲在场诸人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说完回头对秦可纲招了招手:“你随我来。”
回到东暖阁,王承恩给李景和朱由检倒上茶水,然后急忙命人准备膳食。
李景和朱由检两人大清早就跑到徐府看望徐光启,随后又在城里转悠了一上午,到现在一直未曾进食,早就饿得狠了。
听王承恩命人准备膳食,李景笑着对朱由检说道:“要说还是王公公心细,做事看着就舒坦。”
朱由检也笑道:“那是,不然李兄能这么看重他?我身边这些人,怕也就是承恩能让你看上眼。”
李景笑了笑:“王公公忠心啊!虽说他没曹化淳读的书多,但是要说明事理,曹化淳可远远及不上他。至于王之心就不更用提了,这人为了钱财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前次抄家,从他家里抄出的现银就有几十万两。
虽说王公公也捞钱,可王公公捞钱是为了什么你我还不知道么?拿他们跟王公公比?比得了么?”
朱由检笑道:“你这番话可别让承恩听到,要是让他听到以后就抖起来了。”
李景摆摆手笑道:“他要抖早就抖起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朱由检笑着点了点头。
李景和朱由检如平常人一样聊天早己习惯,可秦可纲听了却不由目瞪口呆。
见秦可纲一脸吃惊的表情,李景端起茶杯轻轻缀了一口,看着秦可纲笑道:“你不用拘束,我和皇上不计较那些虚礼,你坐你的,该喝茶就喝茶,我和皇上先吃饭,然后再跟你说正事儿。”
“皇上和国公爷如此平易近人,实是亘古未有,微臣感佩莫名。”秦可纲忙道。
李景摆摆手:“马屁你就别拍了,我和皇上整天听这个,都听腻了。”
秦可纲闻听脸上不由一阵尴尬。
李景笑了笑接道:“我估计你也坐不住,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琢磨琢磨。”
“国公爷请问。”秦可纲忙道。
“车里宣慰司所辖的地理民情你都熟悉吧?”李景笑道。
秦可纲忙道:“下官任车里宣慰司周知己有四年,对所辖地理风俗人情还是熟悉的。”
李景点点头:“那我问你,如果我要对缅甸用兵的话,可有通畅的道路?后勤辐重能否随军而行?征用民夫的话能否顺利征到?”
秦可纲闻言吃了一惊,见李景不是说笑,沉吟了一会儿道:“国公爷,实不相瞒,对缅甸用兵最大的难处就是通行不畅,大军行进尚且困难,何况后勤辐重?至于征发民夫,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李景奇道:“此话怎讲?”
秦可纲苦笑下道:“车里所辖有十多个民族部落,这些部落极为敌视咱们汉人,屡屡跟汉人发生冲突,朝廷要是征发他们做民夫,这些人很可能会认为朝廷是在替汉人出头,只怕会引发冲突,因此我才说很难。
要说不难是因为这些部族的首领都极有威望,如果能通过部族首领下令的话,就容易很多。只不过这些部族首领们都极为难缠,不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