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苦笑了一下道:“昨日我们打了一夜加今天一上午,炮弹几乎全部打空了,后来放敌进岛已是准备跟敌决死一战。5203187不料就在战况最紧急之时,敌军突然内讧,卑职抓住这个时机带领兄弟们反击,这才把敌军打退。”
“敌军内讧?难道是李国助和钟斌反水了?”孙传庭问道。
肖义摇摇头:“卑职不知,这次来犯之敌旗号繁杂,卑职心忧战事,并未仔细查看,因此不知道是哪支舰队反水。”
孙传庭轻轻点了点头。
李国助和钟斌投靠朝廷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安全部跟李国助联系的细作,福建这边只有孙猛,刘二愣和自己几人知道。
至于李国助和钟斌何时反水,就连孙猛和刘二愣都不知道,肖义又哪里知晓?
不过自己并未让李国助和钟斌现在就反水,想来两人见金门危在旦夕,这才临时决定反水。
孙传庭轻轻敲击着茶几,如果李国助和钟斌能看出金门的重要性,并且在关键时刻把握时机解金门之围,说明这两人还是有些眼光的。
想到此,孙传庭问道:“敌军内讧,最后结果如何?”
肖义笑道:“说来奇怪,敌军内讧共计两次,第一次是敌军攻岛正急之时,一支船队突然掉头向主力舰队发动攻击,敌军主力舰队措手不及,当即被打沉三艘舰船。不过敌军很快反应过来,掉头向这次舰队发起反击。
这支船队只有二十来艘舰船,远不是敌军主力舰队的对手,见情势不妙,便要逃跑,不过敌军主力舰队紧追不放,眼见就要追上之时,忽然又有一支舰队向主力舰队发起攻击,并且又打沉敌军三四艘船。
前一支船队趁着敌军混乱之际,终于摆脱敌船的追击往北方逃去,而第二支船队不敢恋战,也跟着往北面逃了,随后卑职就见敌军主力开始分兵追击这两支船队。
由于这两次内讧,敌军已无暇顾及攻岛,派出一部分船只把攻岛的敌军接回船后便退兵了。”
孙传庭闻听轻轻点了点头。
由于肖义没看清敌军旗号,这段描述有些不清不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只船队都是在要紧的时候反水,肯这么做的只有了李国助和
钟斌。
所谓富贵险中求,李国助和钟斌当了这么多年的海盗,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虽然两人所属的舰船加一起只有五十艘,与敌军主力对比力量相差悬殊,但毅然在紧要关头倒向官军。
一个在金门岛情势危急之时突然反戈一击,意图帮金门的官军解围。另一个则在友军情势危急之时出手,解了友军被围之危。
这两人显然很清楚朝廷的水师现在缺人才,定是想凭借这两件功劳得到重用。
想明此节,孙传庭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率领水师南下至今,几乎没有任何作为,反倒是两个新任守备和两个投诚之人各自立下奇功。
想了想,孙传庭忽道:“肖义,本督不能任由这两支反正的舰队被郑芝龙消灭,必须前往救援,因此,金门这里本督不能给你留太多的人手。但是金门事关重大,万不可落入敌手,你一定要小心在意。”
肖义挺身抱拳道:“卑职遵命。”
孙传庭摆摆手,示意肖义坐下,然后接道:“这样,本督给你留五百士兵,再支援你五百发炮弹,先解你燃眉之急。”
肖义忙道:“多谢督帅。”
孙传庭接道:“这些人手和弹药,只能应一时之急,要是郑芝龙全力攻打金门,靠这点人手防卫金门是不够的。本督给你派艘船,你马上派人赶到泉州,请刘将军火速派兵增援金门岛。”
想了想,孙传庭又道:“另外,本督在澎湖俘获了四艘战船,这四艘战船需要送到石井船厂把炮位改装,安上咱们的重炮,本督现在没时间把船送往船厂,这事儿你命人安排一下。”
肖义忙道:“是!”
孙传庭摆摆手起身道:“事不宜迟,本督马上就走,你也马上行动吧。”
肖义急忙起身:“恭送督帅。”
孙传庭点点头,带着亲兵离开守备府。
……
台湾热兰遮城,荷兰驻台湾总督府。
总督德包尔听完士兵的汇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前日夜间,在台湾周边海域游弋的舰船突然听到从澎湖方向传来炮击的声音,舰长大
惊之下,急忙指挥舰船驶往澎湖海域。
等荷兰舰队赶到澎湖,随即发现一支打着海盗旗号的庞大舰队在攻打澎湖。
虽然是夜间,但是那舰长一眼便看出这支打着海盗旗号的舰队乃是郑芝龙的舰队。
原因很简单,在台湾到大明之间的海域,没有任何一支海盗力量能拥有这么多的舰船。就连荷兰驻台湾舰队都没有这么多船。在这片海域能拥有这么多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郑芝龙。
发现郑芝龙攻打澎湖,荷兰舰长万分惊奇。
那舰长虽然跟大明没有交集,却没少听说郑芝龙这个人。
他知道郑芝龙是福建副将,是福建军队的二把手,但由于郑芝龙的舰队实力强大,福建总兵都得听他的,郑芝龙实际上是福建的最高军事长官。
而澎湖乃是大明的属地,那舰长实在是想不明白郑芝龙为什么要冒充海盗攻打澎湖。
为抢钱?澎湖穷的刮地三尺都刮不出多少油水,抢这破地方有什么意思?
要占领地盘?澎湖本来就归郑芝龙管辖,根本用不着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