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得礼数了,看来这段时间高奇管教的不错。叫他进来吧。”李景笑道。
那侍卫闻言,打开房门,一个少年进了客厅。
方以智侧身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孩儿,心中不由大奇,这小孩穿着打扮跟普通人家的小孩无异,实在令人不敢相信他竟然是李景的儿子。
不过这小孩眉目跟李景依稀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双眼睛,几乎跟李景长得一模一样,要说有差别,那就是这小孩年纪尚幼,眼神中更多的是灵动之气,不似李景那般深邃睿智。
李安国进屋后,疾步上前,依次向朱由检,马五和李景行礼:“孩儿见过皇上,见过五叔,见过父亲大人。”
朱由检闻言大喜:“好孩子,来,到我身边坐。”
“在皇上和父亲还有五叔面前,哪有孩儿的座位。”李安国忙道。
朱由检笑道:“自家人,哪来那么多规矩!来,过来坐。”
“孩儿不敢。”李安国忙道。
朱由检笑道:“别听你爹的,我是你岳父,说话还不好使咋了?”
李景闻言连连摇头:“你们就这么惯着他吧,早晚无法无天。”
朱由检笑道:“无法无天怎么了?朕的女婿,兴国公世子,就有无法无天的资格。”
李景摇头道:“越说越没谱儿了,皇上的女婿,李景的儿子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揍不死他!安国,给皇上还有你五叔倒茶,进来连茶都不倒,哪有晚辈的样子。”
“是!”李安国急忙端起茶壶给朱由检和马五倒茶。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方以智,李安国又倒了杯茶,然后端着茶杯走到方以智面前道:“这位先生请喝茶。”
“不敢,不敢,晚生如何当得世子敬茶。”方以智忙道。
李安国笑道:“我还不是世子,看先生的装束,想必还没有官身,大家彼此彼此,先生这样称呼,安国可不敢当。”
方以智闻言大奇:“公子如何知道晚生没有官身?”
李安国笑道:“这还不简单?先生若有官身的话,来见我父亲怎能不穿官服?要知道就算我那几个叔
叔来我家谈公事,都会穿官服。
先生难道比我那几个叔叔还厉害?敢穿常服来见我父亲?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先生还没有官身,只能穿常服。【92ks. 】”
方以智一伸大拇指:“公子慧眼如炬,明辨秋毫。公子如此了得,先生二字,晚生实不敢当。”
李安国笑道:“我父亲能在家中并且当着皇上的面接见你,想必对你十分看重,我父亲看重的人,学识自然不会太差,我称您先生自是没错。”
方以智闻言目瞪口呆,马五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好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大哥当年的风采,看来大哥后继有人了。”
李景大奇:“你这个分析办法是高奇教的?”
李安国点点头:“是高叔叔教的,高叔叔说,日后我若真想领军打仗,就必须学会通过观察分析事物。不过高叔叔说孩儿年纪还小,太复杂的东西还学不了,只能从简单的事情着手。”
“哦?除了这个,你高叔叔还教你什么?”李景问道。
李安国忙道:“高叔叔并没有像别的老师那样在学堂给孩儿上课,他都是直接带孩儿到兵营去。”
李景奇道:“带你到兵营去?到兵营去干什么?”
李安国道:“高叔叔规定孩儿每天必须跟那些士兵训练一个时辰,然后到后勤部学半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让孩儿自己在军营转悠。”
李景点了点头,接问道:“那你明白你高叔叔为什么这样教你么?”
李安国道:“孩儿知道高叔叔让孩儿跟士兵一起训练,是为了让孩儿掌握作战的技能,不过让孩儿去看后勤部如何运转物资,孩儿不知何意。”
“那你在后勤部看了这么久,学会如何调拨运转物资了么?”李景接问道。
“会一点点。”李安国道。
李景点点头,转向朱由检和马五问道:“你们可明白高奇为何要这样教导安国?”
朱由检和马五急忙摇头。
李景又看向方以智:“你明白么?”
方以智沉吟了一会儿道:“按说首辅大人把世子交给高将军培养,高将军应该传授世子兵法
才对。不过世子跟随高将军确实学会了不少东西,应该说高将军这种教育方式还是颇具成效的。”
李景笑了笑:“你读过兵书?”
“读过?”方以智忙道。
“你以为读过兵书就能指挥打仗?”李景笑着接问道。
“这个……”方以智沉吟道:“怕是不能,不过读过兵书,总比没读过兵书的人强。”
李景笑了笑:“只怕未必,兵法云: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要是按照兵书打仗,只会一败涂地。
岳武穆曾说;‘兵家之要,在于出奇,不可测识,始能取胜。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其实自古以来,那些名将都不是根据兵书学会打仗的,实际上,能不能成为名将,关键要看个人的能力。”
方以智忙道:“还请大人指点。”
李景看了李安国一眼,见李安国凝神倾听,笑了笑接道:“领兵打仗其实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恩……我先从简单的说起。
比如说我跟马五打架。
两个人打架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个人的武力和技巧。马五的武力和技巧比我强,那我就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