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摇摇头,轻叹了口气:“你俩起来,有话好生说。”
“谢大帅。”张同敞和文青起身道。
见二人起身,李景轻轻点了点头,这两人终究是了解自己,没有去做不答应就不起身的蠢事。
看了看文青,此时文青的额头已经发紫,李景叹了口气,对张同敞道:“别山,你去打盆冷水,拿手巾浸湿了给敬之敷一敷。”
“是!”张同敞忙道。
“多谢大帅,学生没事儿。”文青说道。
李景摆摆手:“你是没事儿,可是你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见了,我就有事儿了。”
说完李景突然笑了起来:“江南那些士子们见了,必定又要胡说八道,说我苛难身边的文人,他们哪里会想到你是为了他们求情,才弄成这样。”
文青忙道:“学生做事急切,还望大帅见谅。”
李景摆摆手:“我知道你是顾及我的名声,不管我用什么法子,只要杀了这些文人,必将留下千载骂名。”
说话间,张同敞端着一盆水进来。
李景接过手巾在水盆中浸湿,递给文青道:“敷在额上,感觉不凉了再换下水,直到於
肿消退。”
“多谢大帅。”文青接过手巾道。
李景指了指文青的额头,示意文青赶紧敷上,然后说道:“你们替复社那些人求情,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我不会容许他们继续肆意抨击新政。你俩既然提他们求情,那就得想个法子解决这件事,不然的话,我早晚还得收拾他们。”
文青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帅,学生一定想一个周全的法子,替大帅解决这个难题。”
李景瞪了文青一眼:“赶紧敷你的吧,这么多毛病,说话又用不着手。”
文青叹了口气:“复社那些人恐怕永远也想不到大帅会这般体贴下属,若是知道,只怕打破头也要为大帅做事。”
顿了顿,文青接道:“大帅,学生是这么想的,这些人的首脑是不能放过的,不然的话,大帅的威严何在?至于其余人等,可以采取恩威并施的办法教而化之。”
“哦?如何恩威并施,又如何教而化之?”李景问道。
文青说道:“大帅,这些人读书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做官。至于某些人提出的执政主张,在学生看来,主要是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希望皇上能够知道,要是皇上知道并且欣赏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平步青云。
这样的例子本朝虽然不多,但是在前朝是不少的。其实一直叫嚷着要取消八股取士的人大多都是考不中的,有的连举人都考不中。
正因为他们考不中,无法做官,因此就觉得是八股埋没了他们的才学,他们想通过宣扬自己的才学和执政主张这个方法达到登堂入室的目的。
可是我们知道,大明历代名臣哪一个不是通过八股登堂入室?学生不说别人,单说别山兄的先祖太岳先生,自古以来,有几人有太岳先生这般魄力?又有几人有太岳先生这样的能力?难道说太岳先生不是科甲出身?
珠玉蒙尘,终不掩其华,真正有才学的人是绝不会抱怨的。当然,八股取士确实存在很多弊病,很多人才也确实被埋没了。大帅取消八股取士,却是英明之举。”李景闻言皱了皱眉:“说正题,别拍我马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