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大帅这么撑着吧?”高奇皱了皱眉道。
袁枢正色道:“必须撑着,如果咱们今天散了宴席,明天大帅必定雷霆震怒,你我谁也担待不起的。”
顿了顿,袁枢道:“高将军,你和慎行在这里照看大帅,让大帅多喝点茶,莫要让人给大帅敬酒,我去找人给大帅安排醒酒汤。”
高奇点点头,唤来一名内侍,让他马上送茶过来。
而袁枢自去通知鸿胪寺的人到御膳房传令,马上做醒酒汤。
少顷,内侍送来茶水,高奇和杨柳风分坐在李景左右,帮李景倒茶。
轻轻拍了拍高奇的肩头,李景接过茶杯道:“好兄弟。”
又对杨柳风道:“你也很好,你们都很好。有你们这些兄弟,李景足慰平生。”
“大帅,我们能跟着大帅,是我们前生修来的福分,大帅您先喝茶。”杨柳风道。
李景笑了笑,轻轻啜了口茶。
便在这时,一群低级官员端着酒杯向李景的方向走来。
到了近前,众官员举起酒杯,为首一人躬身说道:“我等俱是国公爷简拔于微末之中,今日更得国公爷恩典,许我等于殿内饮宴。我等对国公爷感恩戴德,想敬国公爷一杯。”
杨柳风闻言皱了皱眉,起身说道:“范济时,我看你喝多了吧。你不知道大帅刚才喝了多少酒么?这档口你敬什么酒?”
范济时忙道:“杨大人,下官等知道大帅刚才没少喝,但是下官等是真的想敬国公爷一杯酒。这样吧,让国公爷以茶代酒,让我们敬一杯总可以吧。”
“你们来敬我的酒,我怎能以茶代酒,那不是辜负了你们的心意了么?”说着李景一笑起身,又笑道:“范济时,我记得你原先是在户部供职,后来调到银行任职,这一年你的差事办的不错,我听慎行说起过你。”
“谢国公爷夸奖。”范济时忙道。
李景笑了笑,转头对杨柳风说道:“慎行,给我倒一杯酒,你自己也倒一杯。你分管户部,他们是你的下属,你这个当主管的也陪一杯。”
“这……大帅,要不这杯酒我代您喝
了吧?”杨柳风迟疑道。
李景笑道:“他们敬我的酒,你代我喝算怎么回事儿?赶紧倒酒!”
杨柳风无奈,只好给李景到了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杨柳风狠狠瞪了范济时一眼,然后笑道:“范济时,你的面子好大,大帅不光受了你们的敬酒,还要我陪你们喝一杯。”
“杨大人能陪下官们喝一杯酒,那也是下官们的福分。”范济时陪笑道。
李景摇摇头笑道:“范济时,喝酒就是喝酒,你别总拍马屁成不?”
说着端起酒杯向众人举了举,一饮而尽。
众人见了急忙举杯将杯中酒饮尽,然后纷纷告退。
李景笑了笑,对范济时道:“济时,你留下,陪我坐一会儿。”
“是!”范济时忙道。
高奇闻听,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范济时,在范济时就坐之时,高奇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许再跟大帅喝酒。”
范济时一呆,急忙点了点头。
李景摇摇头,拿起茶杯给范济时倒了杯茶:“我今天喝得有些多,他们怕我喝醉,咱们喝茶吧。”
“谢大帅。”范济时急忙起身接过茶杯。
李景摆摆手:“你坐,不要拘束,今天就是宴请你们,别讲那么多礼数。”
待范济时坐下,李景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没时间关注银行方面的事情,他们跟我汇报的时候,也都是捡好听的跟我说。
今天你给我敬酒,正好跟我说说银行方面的事情,说说咱们银行有哪些不足,还有你们有什么困难,都跟我说说。”
“这个……”范济时没想到李景会问起公事,不由迟疑起来。
李景笑了笑道:“不要紧,你就当陪我聊天,发发牢骚,我呢就当解闷儿,咱们不当公事谈。”
范济时抬头看了看杨柳风,见杨柳风眼睛瞪的老大,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范济时心里一哆嗦,急忙笑道:“国公爷,银行没什么问题,大家也没啥困难。”
李景摆摆手:“问题肯定是有的,咱们大明多年前曾经发行过宝钞。但是由于朝廷没有信誉,老百姓都不认可宝钞,我们现在重新发行纸钞,老百姓怎能不心存疑虑?所以说,问题肯定是有的,你们要解决这些问题,想来会有很多困难。”
范济时默默点了点头:“国公爷明所见极是,发行纸钞确实像国公爷所说,老百姓并不认可。不过下官以为,老百姓虽有顾虑,其实问题还不是很大,因为老百姓手里根本没有银子,平时花的都是铜钱。以前花铜钱,现在花纸钞,只要纸钞能跟铜钱的比值一样,并且一直保持下去,老百姓就不会在乎是花铜钱还是花纸钞。
在乎的是那些商人,地主,是那些有钱人。因为这些人手里有银子,他们担心以后纸钞不值钱,因此都握着银子,不去兑换纸钞,就算兑换,也是只兑换临时的花用。
实际上,多数时候这些人到银行不是用银子兑换纸钞,而是用纸钞兑换银子,尤其那些商人。”
看了看杨柳风,范济时接道:“国公爷,您应该知道银行现在有多少存银,一共才一千二百多万两,也就是说,成立银行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只兑换了七百多万两白银。之所以兑换这么少就是因为那些有钱人手里不留纸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