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操纵党羽,煽动民、意;其七,骄奢淫逸,全无忌惮;其八,暗结私党,排除异己;其九,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其十,自恃皇嗣,罔作威福。
早朝之上,圣上下令,命御林军将兵部霍留风和林亚夫等十七名与此案有牵连的官员当庭拿下,打入深牢,着刑部吏部配合豪亲王彻查此案,另圣上下旨,命御林军查封仁亲王府,一切财物充入国库,另将仁亲王妻妾yòu_nǚ贬为庶人,迁入甘露寺暂居,遣散府上杂役,凡仁亲王亲信者皆入狱待查,同时将仁亲王之子押入宗人府,与仁亲王分开关押,由宋老将军带御林军把守,仁亲王谋逆之案,全权由豪亲王主审,同时革除仁亲王亲王爵位,贬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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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亲王一案的突然爆发,一时间震惊朝堂,除了慕容肃陶连亭等人事先知道一些之外,其余人等,莫不震惊不已,寻常与成卓仁有过往来的大臣,更是人人自危,等到下朝的时候,不少大臣已经汗流浃背了,心中都道,仁亲王乃是朝中最年长的亲王,且其母妃又出身世家,所以在天池的地位自是可见一斑,但就是这样权势煊赫的仁亲王,竟然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可见当今圣上并不是他们寻常想象的泛泛之辈,先是隐忍不发暗中查证,随后是突如其来的爆发,一举将仁亲王一党挖的干干净净,这位少年天子不光承袭了先帝的沉稳霸气,更懂得韬光养晦。
早朝之后,慕容肃和陶连亭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寻常这个时候,自是有不少人上赶着过来讨他们的好,但是今日,所有人都三五个凑在一起讨论仁亲王之事,一时间倒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陶连亭瞧了慕容肃一眼,不由得讥诮一笑:“慕容王爷今日脸色不好,怕是一夜未眠吧?铪”
“陶大人又何尝不是?”慕容肃微微一笑,对陶连亭道,顿了顿,慕容肃又道,“万岁爷这一次禀雷霆之势,倒是将咱们这些子老臣都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气魄当真是连先帝当年都少见啊。”
陶连亭嘴角抽了抽,昨儿晚上他一回去就下令遣散了所有门客,陶氏一族祖上出了不少丞相,且又是书香门第,自然在朝中地位不同一般,所以投在陶连亭门下的弟子少说也有一千,而这一千门客中,日后必定会有不少在朝中为官,自然多一人进入朝堂,陶氏一族的地位就会多一份稳固,所以陶连亭此次的损失,自然不可谓不大骟。
陶连亭抿了抿唇,道:“不错,这一次老臣可是元气大伤,比不得王爷家大业大,还有二十万大军。”
“陶大人说笑了,如今可有十万慕容王府的军队在前线浴血奋战,且又是在赵将军麾下,”慕容肃淡淡一笑,道,“本王现在只盼着赵将军能够不计前嫌,多多照顾犬子和陶公子,那十万大军倒也罢了,只要犬子和陶公子能够平安回京才是正经。”
陶连亭不由得蹙了蹙眉,陶不凡做赵志胜的右将军,他自是日日都不放心的,如今慕容肃这样跟自己说,自然是要联合陶氏一族对抗赵氏一族的意思,陶连亭不由得心下一顿,如今万岁爷正为仁亲王的事儿上火,必定一时顾及不到前线战事,若是此刻自己答应了慕容肃,要想灭了赵志胜倒也是不在话下。
而且赵兰儿如今负伤,并不能承宠,若是等到赵兰儿伤好,一旦有孕,再想扳倒赵志胜只怕就不简单了,如今正是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
陶连亭随即对慕容肃微微一笑,道:“王爷所言极是,咱们做父亲的,自是都盼着儿女平安,犬子年幼,不比小王爷骁勇善战,还需小王爷多加照顾。”
“陶大人言重了,本王自会叮嘱犬子。”慕容肃含笑道。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到了宫门,两家的小厮也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两人告辞之后,便就都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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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孙丽华一早得到了消息,便赶紧地命人做了早膳,让陈巧云陪着,坐了软轿过来了,孙丽华素来是不插手朝政的,但是如今事关皇室,她也必须过问一二的。
孙丽华才下了软轿,便就瞧见慕容微雪正后在外面,明明后面跟着青玉,但慕容微雪却自己提着食盒,上面还罩上了一层棉毡子,自是为了保暖,所以那食盒显得硕大,和慕容微雪娇小的身躯十分不成比例,慕容微雪素来是大方得体的,但这时候却时不时朝里面张望,模样很是焦虑不安,明明早上并不炎热,但慕容微雪却还时不时地擦汗。
孙丽华从后面瞧着,不由得心下有些酸楚,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一把抓住了彩英的手,这才稳住了,从前,成靖之每每熬夜批折子的时候,她也是一大早这样早早地侯饷妫有时候提着食盒手都麻了,却还不愿意放下,总想着能快一点,让成靖之尽快吃上早膳。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得,只知道心爱那个男人,后来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懂得很多,比如嫉妒,比如孤独,比如忍耐,又比如狠毒……
当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道多少个寂寥无人的深夜中,孙丽华这样地感慨,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似乎从来未曾改变,仍旧是倾国倾城貌,仍旧是他最喜爱的眉眼,但是她却知道,她变了,从前的那颗纯澈透明的心,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就像那盘踞在香炉上面的铜锈,日久弥深。
记得那一年,她在卓远亭遇见成靖之,当他的目光那样火热地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