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强忍着疼痛站在原地,肩胛骨的绞痛让他难以遏制地战栗起来,全身肌肉短频率的快速抽搐。
那种感觉很诡异,像是身体外连着骨血的部分被硬生生拔除,又像是那东西被揉成一团塞进了他的身体里。
亚撒知道,那东西是他上次见过的黄金羽翼——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全身的器官都像是被人拿棍子搅合在了一起,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痛着,像是被人剖开了大缺口。
没有血液溢出,却比剜肉更疼!
身体越是疼痛,亚撒的意识就越是清醒,身体上的痛感比之心底的痛苦压抑简直微不足道。
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仰在他心中瞬间溃散消弭。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坚持的东西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质疑与失望席卷着他的神经。
亚撒站在急速后退的白光中,痛苦过后更多的是释然,是放下一切后的释然。
就在这时,隧道尽头的白光骤然大亮,急速拉扯的空间像是到了底,亚撒的眼睛被骤然大亮的光刺激的眼睛生疼。
亚撒躺在沙发上,眼眶里的水雾阻碍了他的视线。胸腔器官被移位的疼痛感再次翻涌上来,亚撒死死地捏住沙发把手,紧咬牙关抑制住几欲破口的嘶吼声。
等他再次睁眼,亚撒透过朦胧的水雾看见加尔满脸担心地趴伏在胸口,小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但是他都听不见。
“大人看上去很痛苦。”莱尔挤在沙发边,脸上有些担心。
希曼双手拿着手杖,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亚撒,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他吗?”
“是谁?”莱尔一怔,回头问希曼。
希曼深深地看了一眼加尔,半晌后摇了摇头,朝门口走去“回去吧,亚撒大人需要休息了。”
莱尔的表情显然很不甘心,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还不走吗?一会亚撒大人醒来,肯定会追究宝石的事,我并不想替殿下背黑锅。”希曼拉开门站在玄关,微笑的歪头看着莱尔,“难道你想?”
莱尔表情一滞,满脸严肃的站起来,身体僵硬地走向希曼,大手一挥正色说,“走。”
反正有殿下在这,左右大人也不会出什么事,至于那满脸的担心神色——
莱尔抽了抽嘴角,跟撒旦叶殿下比起来,奥斯卡影帝奇诺根本不够看。
房门被合拢,坐在亚撒胸口的加尔蓦然回头。
背对着亚撒的脸上表情平淡,丝毫没有刚刚的担心神色。把滚落在一边的月牙形宝石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加尔满脸郑重地把他塞进衣领。
紧紧阖着眼睑的亚撒对加尔的动作毫不知情。绞痛感从胸前一路上涌到眼部,两个眼球都刺痛欲裂,几秒钟后他的眼眶就被一股粘稠异常的液体填满。
“啊!!”
眼球显然是个脆弱的地方,它带给亚撒的痛苦显然更为剧烈,亚撒仰着脑袋绷直了脖颈,低声嘶吼着。
加尔看着亚撒眼角溢出地一怔,翠绿的瞳孔瞬间亮了起来,表情专注地趴伏在亚撒胸口,紧紧地盯着对方溢出鲜血的眼角,像是在等待什么——
血珠接连不断地顺着亚撒的眼角滑落,顺着耳蜗滑进发丝。
亚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球里像是有什么能量几欲破体而出,整个眼球仿佛都要被撑爆了。
“爸爸,别怕,加尔在。”加尔伸出小手,细心地擦去亚撒眼角的血珠,“爸爸,加尔不会离开你的。”
亚撒并没有回应加尔,仰着修长的脖子喘着粗气,像是一条脱水后无助的鱼。
无助的他伸出发抖的双手,一把搂住了胸口上的加尔,把他死死抱在了怀里,把对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侧。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亚撒猛地掀开眼睑坐了起来,纯粹的眼白血红一片,原本湖蓝色的眸子中多出了一条极细的纯金色竖瞳。
这条竖瞳在橙色灯光的折射下像是流星拖出的长尾……
“爸爸?”加尔紧紧贴着亚撒,小胳膊搂着对方的脖颈,小声地问,“你流血了。”
“……”
亚撒怔忪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眼白的血红缓缓褪去,而那条鎏金竖瞳却始终没有褪去。
他的视力似乎更好了,墙体壁纸上的细微纹路在他眼里都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
脑子里里似乎多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它们温顺地游曳在眼球四周。
亚撒挑了挑眉毛,是觉醒了新的能力吗?
“爸爸?”被紧紧箍在怀里的加尔显然很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挣扎了一下,“爸爸,加尔有点闷。”
亚撒一楞,这才想起怀里的加尔,把对方放在沙发上后开了翻找沙发,“加尔,那条项链呢?”
加尔坐在沙发上小声的喘着气,闻言满脸警惕的捂起衣领,“爸爸要它吗?”
“……”
亚撒了一样加尔捂着的地方,迟疑着问,“你带上了?没有被他割破吗?”
加尔的眼神看上去很委屈,“爸爸要把它抢走吗?”
“……”亚撒眼神闪了闪,看着对方满脸小心的委屈表情,那句‘拿去还给希曼’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带着吧,希曼叔叔的心意。”
加尔的表情看上去很兴奋,从衣领里抽出宝石托在手上,喜滋滋的看着。
亚撒皱着眉头盯着加尔手里的月牙宝石,刚刚那个逼真的梦境跟它有没有关系?为什么加尔和希曼拿他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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