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抱拳道:“这位老人家得了恶疾,被村子里的人殴打,只怕命不久矣。敢问兄台也是来求医的么?”
那文士微笑不答,蹲下身来伸手将老妇身子翻转过来,细细端详了片刻,笑道:“不打紧,幸喜发现得早,尚有治愈之望。”
陈凤仪见他毫不避讳,惊道:“别碰她,难道你不怕恶疾传染给你么?”
文士道:“多谢姑娘提醒,这种病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即刻便传染。药王孙思邈老先生云‘瘥者十分有一,莫不一一亲自抚养,所以深细谙委之,且共语之。’他一生共治愈了六百多例,无一不是亲自望闻问切,均未曾被传染,当无大碍。不知两位是否与这位老人家有渊源?”
陈凤仪道:“我们并不认识她,只是我们有位朋友受了重伤,想求妙手回春钟神医帮忙,碰巧遇见那些庄稼人打她。”
文士道:“两位路见不平仗义相助,足见心地仁善,有什么吩咐钟某自当尽力。”
林凤生听得心下大喜,抱拳道:“原来阁下果然便是钟神医,失敬失敬。”他见此人毫不避讳,而且对厉风恶疾的症状知之甚详,便知此人便是访而不果的妙手回春钟子罄,只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文士拱手道:“好说好说,神医之名不过是江湖朋友往在下脸上贴金罢了,两位不必客气,请到寒舍详叙吧。”说着伸手肃客。
林凤生也拱手道:“钟神医请。”
钟子罄俯身抱起老妇当先而行,林凤生和陈凤仪随后跟去。
到了大门前钟子罄高声道:“忠伯,快开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那老仆探出头来,随即脸现喜色道:“啊!是少爷回来了。”
钟子罄点了点头,道:“快备阿魏雷丸散方。”老仆忠伯听得神色一凛,快步进了西面的茅屋。
钟子罄道:“二位且在院中宽坐片刻,在下先救治这位老人家,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林凤生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钟神医尽管施救,不必理会我二人。”
钟子罄点点头,抱着老妇进了南面的茅屋,紧接着老仆忠伯提着一只药箱也急急跟了进去。
陈凤仪道:“这位钟神医倒是个好人,只是未免也太年轻了些,乍一听我还道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呢。”
林凤生道:“此人年纪轻轻便得此盛名,足见医术高明,这下王前辈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