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到郎中哪儿看了下,抓了几服药便回到家中。西门庆家住原阳县西边一座村庄之中,房屋极为残破,屋内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再无它物。
这次西门庆受伤,足足令他在家休养了数日之久。西门庆也属有仇必报之人,站在雪天之下,双目凝望被雪覆盖的群山,脑海中便筹谋如何报复武大郎。若是正面报复武大郎,自己无钱无势,唯一可行的只有武大郎的夫人‘潘金莲’。
潘金莲也是大户之女,为人甚是贤惠,嫁给武大郎之后,多是待在家中,不会外出。若是想要她为出墙红杏,难上加难。不过武大郎性无能,恐怕迄今为止,潘金莲仍旧乃是完洁之身。
是人皆有情欲,如此想要她成为出墙之杏也并非不可行之举。想此,西门庆瘦弱的书生面容露出一抹森然笑容。
大雪不停下落,犹如阳春之季飞舞的柳絮。只是整个世界比之阳春之时多了份寒冷、多了份呼啸不止的寒风。
晌午时分,大雪依旧未止,原阳县县城之中,此时应空无一人。但此时的情形却恰恰相反,只见街道上一处空旷之地,西门庆用破布搭建了一处天棚遮挡大雪,而天棚之中一幅幅绘画生动的画像用木架撑着,摆放在天棚之下。
天棚四周围满了人群,欣赏着天棚之下的画像啧啧称赞。十多幅画像之中,最为漂亮的当属大雪之下的原阳县中,一名身着白色罗衫,身材婀娜的貌美女子举目幽怨的凝望飞舞白雪。
不知是巧合还是西门庆故意而为之,人群中的一名身着白色罗衫的年轻女子与这幅画像之中的女子极为相像。白色罗衫女子目漏惊讶的望着画像,转头向着正在作画的西门庆问道:“这幅画多少银两???”
“画不卖,只送画中人!”
闻得声音,西门庆抬首望去,见白色罗衫女子后,目中闪过亮光,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转而,西门庆低头继续绘画。
白色罗衫女子闻得此画不卖,眸子中露出一抹失望,走上前去,伸出五根芊芊玉指,珍爱的抚摸着那副惟妙惟翘的画像。此画与女子相像的并非只是娇美的面貌、婀娜的身姿,相像的是目中那抹幽怨的神色。
“真的不卖吗???我可以用高价购买。”
白色罗衫女子抚摸了一会儿画像,略带祈求的望着西门庆,开口轻声说道。这时,西门庆将毛笔放置砚台,转头凝望着白色罗衫女子,罗衫女子被西门庆凝望的面颊飞起一抹嫣红。
“既然姑娘喜欢,小生就将这幅画像赠与姑娘!!!”
西门庆嘴角满是笑意,起身将画像卷起双手奉上。白色罗衫女子闻得西门庆的话语,一对儿杏目大睁的望着西门庆,一时忘却了去接画像。西门庆也不着急,依旧弯腰双手举着画像。
白色罗衫女子反应过来之后,眼神有些慌乱,不知该不该接过画像。若是西门庆卖的话,她会毫无顾忌的买下,可西门庆却不收银两,这让白色罗衫女子有些惊慌失措。犹豫了一会,便接过画像,深深望了一眼瘦弱俊逸西门庆之后,匆匆道谢了一句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西门庆凝望着白色罗衫女子远去的娇丽身影,嘴角有了一抹笑意。白色罗衫女子就是武大郎的夫人潘金莲,不然西门庆也不会将用了一天时间才画出的画像赠与她。
那幅画像中人,画的就是潘金莲,至于幽怨的眼神,自然是因为武大郎性无能的原因才会出现,这一点西门庆自然是在醉梦楼听闻。
此时的潘金莲就像是一名行走在无边沙漠之中的人,望见他人的清凉泉水,想要喝上一口一解饥渴,但又被道德束缚。西门庆知晓,他只需循环渐进的接近潘金莲,迟早会给武大郎带上一顶斗大的绿色帽子,呵呵~~~
“哇!这幅画像中画的是我,是不是也要赠送给我???”
在西门庆凝望潘金莲远去时,围观的人群说出这样的声音,西门庆转身望去,不由得一阵无奈。说话的是一名肥胖的中年妇人,而画像之中则是醉梦楼之中的一名身着粉红纱衣的当红花魁。
西门庆也不理会他人,继续绘画。这一天西门庆竟也卖出了几幅赚得了几两银子,回到简陋家中之后,便想着潘金莲深情望自己的一幕,拿起毛笔在宣纸之上绘画。
入夜,西门庆燃起了油灯,寒冷几乎将西门庆冻僵,可西门庆却目漏笑意,望着木桌之上的画像。画像乃是大雪下,潘金莲身着白色罗衫、手持花卷,深情的凝望。目光中有些许感动、些许慌乱、些许迷惑。
两个月悄然而过,转眼间已到年夜。这两个月,西门庆几乎未曾见到潘金莲,就算见到了,潘金莲只要望见了卖画的西门庆,就会低头疾走,似有意躲着他。
大年之夜,原阳县被喜庆笼罩。灯笼高挂的街道之上行人熙熙攘攘,小摊小贩比比皆是。西门庆早早便占了一个位置,摆起了画像,画像中多是潘金莲的画像。
西门庆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一不是成双成对,心中不由生气一抹悲哀。想他也是二十有四,但仍旧无家无室,孤苦一人。想此,西门庆自嘲冷笑一声,正要收拾画像离去。
“这些画像卖吗?”
一道西门庆渴望已久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