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说:「你还敢拍?你再拍的话,我就把你的相机丢到海裡去喂鲨鱼。」

虽然看起来是疾言厉色,但贾斯基知道何若白并没有在生气,所以他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只要妳喜欢,就算想把我整个人丢到海裡也没关係,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去抢救妳的鞋子和背包才比较正确?」

被他这一提醒,何若白才有点紧张的回头张望着说:「糟了!难道阿芳没帮我收拾?」

在她背后除了成群海鸟和两条大枯木躺在沙滩上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因为她和贾斯基是处身在沙滩边缘的林投丛内,除非她们往一旁多走几步,否则外面的人也很难瞧见这头的动静,可能是晚霞正在逐渐转红、也或许是她突然发觉孤男寡女有些不妥,所以何若白在閤上速写本之后便转身打算离开,不过就在她要鑽进隐然成形的小道之前,她还是不忘丢下一句:「喂,记得把底片寄还给我喔,一张都不准少。」

等她匀称而姣好的身影消失以后,贾斯基才走向前去捡起掉在沙地上的6b铅笔,这种厂牌的素描笔他家裡至少还有一整打,但是这支意义对他而言自有不同,所以他拿着那支只剩半截的铅笔,开心地顺着刚被留下的那道足迹走了过去。

果然不出贾斯基所料,有点傻眼的何若白正站在那裡踌躇不决,因为业已漫淹过来的晚潮早就把去路截断,原来那遍凹陷的沙滩早就变成了一条宽约五米的小河,除非她肯回头另寻他途,要不然便得冒险涉水而过,但是很显然她有所顾虑,因为一来潮汐相当汹涌而快速、二来不管深度如何她的裙襬都很难不被弄湿,所以她只能僵在水边不知如何是好。

贾斯基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背后说道:「如果妳想往前走,没问题,因为水深现在只有两尺不到,绝对很安全,不过妳的洋装可能会碰到海水。」

何若白满腹狐疑的提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裡我常来。」贾斯基非常肯定的告诉她:「如果妳要绕路从林投丛这头回去的话也可以,不过大约要多走十五分钟,而且妳又打赤脚,我怕妳的脚底会受伤。」

望着对面不远处还人影杂沓,但自己却被陷在这头进退两难,何若白不禁有些负气的嗔道:「都是你,要不是被你耽搁的话,我早就在那边准备打道回府了。」

贾斯基今天脾气出奇的好,儘管人家又在怪他,但他却还是笑容可掬的应道:「好吧,既然是我的错,那就由我来想办法解决;妳说,究竟是想走水路还是旱路过去?」

何若白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反正我不想鑽林投丛,你最好能变条独木舟让我自己划过去。」

「独木舟我是没有。」这回贾斯基是存心要逗她,所以刻意装出忧愁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免费揹人爬山涉水的苦力这裡倒有一个,来,现在我就揹妳过去。」

眼看贾斯基真的当场矮身下来,何若白吓的赶紧闪到一旁嚷叫道:「少来这套,我警告你喔,你绝对不准碰我!」

看到她那种信以为真的表现,贾斯基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说道:「好,既然这也不要,那就请上鸳鸯桥吧。」

何若白的双手依然紧紧缩在背后,她露出一副唯恐被野狗咬到的表情问道:「什么鸳鸯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到她紧张的模样,贾斯基这才正色的指着那两根大枯木说道:「那就是鸳鸯桥,专门为引渡困在这边的受难者而设置。」

鸳鸯桥就在十步开外,当何若白走到枯树干前面时,她一发现那些交错在一块的粗大枝枒,马上便确定这是一道安全的便桥,因为除了树干本身就有一尺多宽以外、有几支竖立的枯枝更可以当作扶手使用,所以高低虽然会有些落差,但大致而言还不算难走,不过慧黠聪明的她还是扬着眉毛盯着贾斯基问道:「这两棵枯树真的叫作鸳鸯桥?」

这次贾斯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以前不是,不过从今以后它们就是鸳鸯桥了,我是说等我们走过去以后。」

「我就知道你准没安好心。」语气虽然略显不悦,但何若白的嘴角却有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儘管美女没责怪他乱点鸳鸯谱,不过贾斯基的如意算盘也未能得逞,因为何若白紧接着便又说道:「麻烦你走在我前面开路,省得等一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眼看想趁机牵牵伊人的小手都不可能,贾斯基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应道:「不,还是妳走前面比较安全,万一有状况发生时,至少还有我这个后援。」

明知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然而何若白就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站上枯树头、一边还不忘叮咛着说:「反正你别跟我走在一起、也不要故意害我就行了。」

贾斯基闻言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说:「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看他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何若白这才得意的迈开步伐笑道:「谅你也不敢胡乱作怪。」

人家并没吭声,不过却在等着看她好戏,果然何若白才刚跨出第三步便又停住了身子,因为她忽然发觉脚下的枯木好像在移动,而且在她眼前就有一根三尺高的枯枝挡住去路,除非是冒险侧身而过,否则她恐怕得手脚并用的爬上爬下,可是她手裡还拿着自己的速写本,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因此在踌躇了片刻之后,她只好朝后头挥着手说:「喂,这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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