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的来说,王恕、白昂等人,都是属于太子一脉的。白昂亲自登门拜谒,就等于是太子殿下迫使宁王做出决断了。
如果宁王选择了太子殿下,事情还还说。万一宁王选择了其他人,事情就会很麻烦。如果没有重大的利益冲突,宁王当然会支持太子殿下了。但是,一旦有巨大的利益冲突,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宁王已经有了造反的野心,当然不会希望朝廷政局稳定,自然是越乱越好的。
如果能够在太子登基的事情上做一点文章,导致朝野混乱,人心惶惶的话,宁王是一定非常乐意去做的。
刘鼎新悻悻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有水贼出现!我又不是一个人前往南昌府的!我是坐朝廷的官船前往的!是有大量的兵丁护送的!”
陈守范和陈林互相对视一眼,都是默默的不说话。
刘鼎新的牛脾气上来了,他们俩都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说话。
你越是和刘鼎新说话,他就越是激动,越是别扭。闹到最后,说不定他一个人就游泳前往南昌府了。
陈林低声的问道:“护送刘伯伯前往南昌府的是什么人啊?”
陈守范低声的说道:“是白昂大人从南京带来的五百名士兵,总共是一艘大船,五艘小船。”
陈林苦笑着说道:“这么点人马,简直就是去送死的啊!”
陈守范说道:“拜谒宁王,你带那么多的人马做什么?又不是去抓捕宁王。”
陈林无奈的点点头,同意老爹的说话。这就是白昂的为难之处了。明知道危险,还不能动用太多的保护力量。
白昂的背后,有南京兵部尚书王恕支持,想要调动足够的兵马来保护刘鼎新的安全,一点问题都没有。王恕的手中,还是掌握有几万的精锐军队的。随便调动三几千,完全不成问题。
问题是,你带着三几千的军队去见宁王,那是什么意思?
是要给宁王脸色看,还是要让别人误以为你们是来抓宁王的?又或者是要造反?
如果宁王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说王恕肆意调动军马,意图谋反,估计王恕要吐血。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做的。
王恕都不敢做的事情,白昂自然是更加不敢做了。使用五百名兵丁来保护刘鼎新,已经是白昂的极限了。
刘鼎新激动的神色,逐渐的恢复平静,神情却是更加的坚决了。他目光炯炯,神色凛然说道:“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就算我死在了鄱阳湖之上,也要揭穿鄱阳湖水师的真面目!”
陈林内心暗暗的想,你都死翘翘了,还揭穿个屁的真面目了。
在这个世界上,消灭敌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上干掉对方,彻底清除,一了百了。
刘鼎新试图以自己的死(壮烈的死),给鄱阳湖水师带来沉重的压力,只怕是力有不逮啊!前者,有杨一清的被袭击,后者,有万喜的被刺杀。他们两个,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要比刘鼎新的分量重得多啊。
陈守范劝慰说道:“辞古,你不要着急,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陈林却是没有安慰刘鼎新的心思,神情漠然的说道:“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推官,就是白昂死在了鄱阳湖,也没有用。”
刘鼎新神色阴沉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林唯有苦笑了。
和这样的清流说话,实在是太郁闷了。
如果是其他人,他绝对会让对方一头撞进去鄱阳湖,粉身碎骨算了。
偏偏眼前的这个讨厌的老家伙,是自己的未来岳父,是得罪不得的,自己更加不可能让他白白的死了。
他唯有无奈的将话题错开,继续说道:“第三个目的,就是躲避调查。刘伯伯,就算你成功的到达了南昌府,成功的见到了宁王,成功的获得授权,可以对鄱阳湖水师进行调查,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的。”
“你到鄱阳湖水师驻地,肯定是要寻找证人证言的。没有这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证据。但是,问题是,鄱阳湖水师的人,都出去清剿水贼去了,他们根本不在驻地,你怎么寻找证人证言?”
“谁知道鄱阳湖水师出去清剿水贼,需要多长的时间?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其他的驻地抛锚补给?你能在南昌府呆多久?十天?半个月?一年半载的?你总不可能拖上三年五载吧?”
“别人有充分的时间来耗费,白大人可没有。朝廷也没有那么久的耐心。实在不行的话,鄱阳湖水师就用这个拖字诀,让你无计可施。到时候,你自己都忍受不住,不得不乖乖的撤走了。”
陈守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不错,辞古,要防备他们这一招。”
刘鼎新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大概是要争辩一两句,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被鄱阳湖水师的因为所屈服的。可是,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不想说,是没法说。
如果鄱阳湖水师使用这一招拖字诀,他还真是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正如陈林所说的那样,他总不能在鄱阳湖水师的驻地,真的呆上三年五载吧。早就黄花菜都凉了。
陈守范乘机说道:“辞古兄,我建议你带上玉成,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刘鼎新断然拒绝,说道:“不行,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陈守范只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