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淡然说道:“未见得!你说是找死,别人可是险中求胜呢。”
乱蝶听着正起劲,问道:“你可对我们说说,接下来怎样了?”
格格继续说道:“楚军先锋到达郑国都城城下,见城门大开,里面秩序井然,心里起了怀疑,莫非城中有了埋伏,诱我军中计?他们不敢妄动,等待公子元。公子元到了城下,也觉得好生奇怪。他率众将到城外高地悬望,见城中确实空虚,但又隐隐约约看到了郑国的旌旗甲士。公子元认为其中有诈,不可贸然进攻,先进城探听虚实,于是按兵不动。这时,郑国的救兵赶来。公子元闻报,急忙下令全军连夜撤走,人衔枚,马裹蹄,不出一点声响。所有营寨都不拆掉,旌旗照旧飘扬。”
“第二天清晨,叔詹等城一望,说道,楚军已经撤走。众人见敌营旌旗招展,不信楚军撤军。叔詹说,如果营中有人,怎会有那样多的飞鸟盘旋上下呢?原来,这公子元也够聪明的,他最后竟然也使了一出空城计。”
最后,格格总结说道:“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所以兵法讲究虚虚实实,兵无常势,顺势用之,才是正理。”
醉春终于明白了,点头说道:“小格格也要使一出空城计?”
暗香说道:“陆云飞疑心最重,正可使用这空城计。”
格格微微颔首说道:“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其他的暗香自己布置吧。不用变通,照搬就好。”
暗香领命说是。
且不说城内杨大人如何布置,只说陆云飞围困大同府七八日之久,竟没撬开城墙上一块砖。为此,陆云飞也够郁闷的了。他忖思原本计划进城大肆劫掠一番,可眼下一点进展都没有,再这么坚持下去,只怕官军救兵来到,那时对他们可就大大不利了。
这一夜他百般思量,还是坚持速战速决,本着劫一个城池立即就跑的原则。明日命徒众加紧攻击,四面八方城墙上竖起悬梯,自己人多,谅他们城中妇女小孩都上去,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只要有一处地方被攻破,那么整个大同府就算濒临溃散了。他想了一夜,时近五更时才迷蒙睡去。
“陆护法,陆护法!”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喊终于叫醒了陆云飞。他睁开眼睛,发现天色竟然大亮。抖擞精神披上衣服,下了床,过去打开门,见门口站着自己手下的智囊师爷丁谋。
“什么事?”陆云飞问道。
丁谋今年五十多,长得尖嘴猴腮,很是尖利。他也不及进门,拉着陆云飞只往外走:“护法快去看看,有奇事!”
“奇事,能有什么奇事?”陆云飞纳闷道。
“护法先别管,随我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两人快步离开营寨。寨门口有两匹马,两人翻身上马,马鞭挥下,竟向大同城门外奔去。
到了城门下,丁谋也不说话,只看着陆云飞。此时,陆云飞面色大惊,顾不上询问丁谋,且看城门大开,城内秩序俨然,百姓来来往往。
怔了一会儿,陆云飞才回头看着丁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谋答道:“早起巡哨的弟子发现的,看了半日终究难以明白,过去回了我。我还不信,赶来看个仔细。丁谋观察小半日,城内一个兵士都没有。丁谋不敢贸然进城,这才去请示护法,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不会是城内使的空城计么?”
陆云飞沉吟一番,转马说道:“走,我们回去问问。”
见护法和师爷回来,早有弟子过去牵马。两人从马上腾跃而下,陆云飞大声叫道:“昨夜巡逻的沙门是谁?”
再有弟子快速传报,不一会儿叫上前来一个头目。此头目向护法恭敬施礼问道:“不知护法有何吩咐?”
陆云飞问道:“我且问你,昨夜你可安排人好好巡逻没有?”
这头目答道:“叶沙门谨遵护法吩咐,半点不敢懈怠!”
“那好,我问你,昨夜城内可有什么异常动静没有?”
这姓叶的沙门头目回道:“护法让弟子们严防死守,生怕官军劫营。叶沙门好生管着营寨,并不曾远离半步。只是快五更时候,隐隐听得马蹄声响,似有千百人过去的样子。叶沙门已经禀告了师爷。”
陆云飞看了一眼丁谋。丁谋点头说道:“他一早向我禀告过了,只是后来发现大同府内城门大开,我忙过去看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陆云飞思忖好久,最终面色忧疑说道:“难道他们的救兵已经到了?”
丁谋摇头说道:“若有大批军马经过,怎能逃过我们的包围圈?丁谋看定是城中人的诡计,诱我们出城退兵去呢。”
陆云飞斟酌已定,再不肯贸然行事:“我听说城内新来了一个什么杨大人,很是沉稳,不比秦勇懦弱。我看我们还是后退五十里,做成撤兵的迹象。官军若有救兵赶来,势必要趁势来追,那时我们再杀一个回马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丁谋说道:“万一城内真有官兵,我们不是他们对手岂不吃亏?”
陆云飞淡淡说道:“那也不怕,首先我们占着先机,其次河北龚护法马上就要赶来和我们汇合,两兵会合倒有三五万兵力,怕他们作甚?”
丁谋见状,只得点头称是。
吃了早饭后,陆云飞命教众收拾营帐,向西撤军五十里扎营。
此正是暗香布置的空城计。远远见陆云飞撤营退去,城中隐蔽的官军忙进府内禀告杨大人。暗香得报,急派人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