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的确是我们这个城市的特点不假,但是我们这个城市可不是只有资源,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也是其他的地区所没有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上海纺织工业的情况,他们现在与我们这个小城市极为相似!”
“这个到是没有听说过,你来说说!”
“上海纺织工业是上海的生命支柱,自从有上海开始,纺织工业便开始迅猛发展。到建国后,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规模。但是现在呢,受制于原材料涨价的影响,上海的纺织工业生存日渐艰难。我看过一篇报道,说上海现在每生产一件羊毛衫,仅能赚三分钱。很多纺织工人都把自己现在的工作,叫做白织。那本来是纺织行业的一个术语,意思是白色的织物,但是现在却成了一个现状,就是说织了也是白织。”
“而我们白通市呢,矿业和林业曾经是这个城市的支柱形产业。但是我们的矿是地下的矿井,与山西大同根本没法比。现在浅层煤矿早已挖空,想要出煤,就必须向地下深处去挖。但是越向深处挖,成本就越高。还记得前一阵下的大雨吗?”说到这里,杨晓看向了刘冰。
“记得!”刘冰点了点头。
“湾沟煤矿的矿井被淹,积水深度超过六十米。我听湾沟矿的同学说,四台抽水泵昼夜工作,预计八个月后,才能把井下的积水全部抽净!”说到这里,杨晓顿了顿:“从此可以看出来了,矿井已经深到什么程度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甚至比上海的纺织行业还要不如,那边织出来一件羊毛衫,还能赚三分钱。但是我们呢,每出一吨煤,就得赔上十几块钱。出的越多,赔的就越多,这也就是矿务局为什么步步艰难的原因!”
刘冰坐在那里,刚才的不快已然完全的消失,她有些痴痴的看着杨晓,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东西的。他现在说话的表情,很是有一种刘一鸣说话时的表情,这种感觉是她在以前任何一个男孩子身上都没有看到过的。
“那你说,难道资源形产业就没有办法复苏了吗?”刘冰呆呆的问道。
“可以复苏,但不是现在。因为煤炭与石油一样,都是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大事,定价权根本就不掌握在企业手里。而且企业还不得不生产,因为供电和供暖完全离不开煤炭。只有把价格提上去了,煤炭企业才能真正的好起来,但是那却不是现在。”
说到这里,杨晓一阵苦笑。现在才是1990年,还是改革开放前半段。虽然有人把改革开放的前半段定义为价格改革,但是所改的价格却不是煤炭这种关系着国计民生大事的资源,而是其他的行业。到了后世,煤炭虽然涨过价,但是价格还是没有完全的放开。直到2012年的年末,发改委才把煤炭的定价给完全放开。
刘一鸣的文章,刘冰是看过的。她原来极为叹服自己的父亲的分析,什么减员增效呀,加强集中管理呀。但是现在听了杨晓的分析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刘一鸣的分析远远的不够,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分析到根源之上。
身为副市长的刘一鸣岂能不了解这点,只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不可能把大炮轰到煤炭的价格上去。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上来考虑,这就造成了杨晓只一眼便抓到了他的文章最大的软肋上。
“那你说怎么办?”刘冰想了一下,继续问道。此时,她话中那种审视的语气已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求教的语气。
“上海把复兴的希望寄托在浦东和金融上,浦东面临太平洋,是真正的向全世界开放。而金融方面呢,你可以留心看着最近的报纸,上面应当有上海证卷交易所开张的消息!”杨晓回答道。
“我是有注意到,上海要开一个证卷交易所。但是这个离我们这个城市太远了吧,我们是边境城市,虽然与两国交界,但是却不可以有像上海那样开放。但是我们却总有自己的特色吧,不可能按照别的城市的路子来走!”
“没错!”杨晓站了起来,赞许的点了点头:“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我们自然不可能走别人的路,我们总得有自己的路。”
看到杨晓冲自己点头,刘冰的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丝的喜悦。便好似他是自己老师又或是自己的父亲一样。能够得到他的表扬,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骄傲。
“我们的城市的特色是什么呢?”刘冰自语道。
“我们的城市有两样东西,是其它任何地区都没有的。我想只要把这两样东西利用好,我们城市虽然不能在全国站稳脚跟,但是在吉省位于前茅却是没有问题的!”杨晓循循善诱道。
“会是什么呢?”刘冰的眉头挤成了一个可爱的川字,很明显是在努力的思考。
杨晓并没有回答,他是因为有着后世的经验,了解了许多相关的发展轨迹,才会得出来近似预言家一般的预言。但是,刘冰却没有这种经历,杨晓想清楚的看到刘冰能不能分析出来。
刘冰想了一下,还是得不出来要领,毕竟让一个高中生来想这种国计民生的大事,还是有点太难为她了。
她想了一下,还是无计,便抬起头用问讯的眼光看着杨晓。只一眼,便看到杨晓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很为他能够难得住刘冰而感到开心和舒畅。
“讨厌,我偏不问你!”刘冰紧了紧琼鼻,心里出现了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便在刘冰苦思铭想之时,门外传来了钥匙的响声。紧接着,门打开,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