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嫔闻言一征,刚刚她的确看见梁芜菁了不过在她心中,梁芜菁不过是一个地位尴尬的王妃,她是一点儿也不怕的,唯一忌惮的是梁芜菁身后的明皇贵妃,不过一想这些日子宫中事儿很多,她们应该不会有那个闲工夫管这些小事,也就大胆起来了,不想梁芜菁竟然派人将她给治住了,还说她有病,实在是可恨。
曹嫔从小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作为唯一的嫡女,她常常欺负姨娘和庶妹们,入宫后得知自己日后难以受宠后,心情一日比一日坏,看同室而居的杜贵人就越来越不顺眼,成天里找杜贵人的麻烦,一来二去,也就愈发变本加厉了,偏偏杜贵人今天竟然敢反抗,她这才气急败坏的追出来打骂,不想被梁芜菁给瞧见了。
而梁芜菁居然这般强势,要替杜贵人出头,曹嫔当真没有想到,不过事儿都出了,她只能扛着。
“永安王妃,你休得胡言乱语,本宫没有疯,是杜贵人这个贱人冲撞本宫,本宫一时气愤,才会动手的,本宫没有疯,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放开本宫。”曹嫔拼命的挣扎起来,然而,身为大家闺秀,娇生惯养长大的她,哪里有什么力气,丝毫不能撼动碧瑶和碧落分毫,特别是碧落,因为被曹嫔欺负过,如今拽着她手腕时也格外用力。
“给我好好抓住她。”梁芜菁却不吃曹嫔这一套,冷声吩咐道。
朝月宫的奴才们原本只是看着,此刻见自家主子被欺负了,又想上来,又忌惮梁芜菁。
须知现在的永安王妃可是今非昔比了,从前她只是一个废帝的妃子,无权无势,连她的亲姐姐都不待见她,可如今不一样了,没听说这对姐妹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有明皇贵妃撑腰,谁敢对永安王妃如何?
更何况,宫中还传言说,永安王妃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也挺好的呢,而如今皇后娘娘和明皇贵妃也好的跟姐妹似得,谁敢欺负到永安王妃头上,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朝月宫的掌事姑姑上前一步,跪在了梁芜菁面前,颤声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我们娘娘今儿个是太气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还请王妃恕罪。”
曹嫔见此愤怒不已,她不过是个王妃,凭什么让她的人去求她,但是……一想起梁芜菁身后的明皇贵妃,曹嫔的气焰顿时消了下来,兴许真的是怕出事后难以独善其身,曹嫔也连忙道:“对,都是杜贵人的错儿,若本宫因此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莫要生气。”
此刻倒是由不得她不服软了,因为这两个宫女明显是有功夫的,她们捏着自己的手腕和手臂就让自己动惮不得了,曹嫔可不想吃亏,此刻手腕正疼着呢,她一边说,一边瞪了一眼把自己手腕握得生疼的宫女,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岂料这宫女竟然大胆的瞪了回来,气的曹嫔直跳脚,本想破口大骂的,可她却觉得这个宫女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儿看见过的。
曹嫔虽然莽撞,嚣张跋扈,但绝对不是傻子,只是片刻便想起这宫女是自己选秀那日收拾过的小宫女,心中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当日责打了那宫女,还将人羞辱了一番,她并未放在心上,入宫后也没有当一回事,她才懒得去打听那宫女是谁的奴才,反正她是嫔妃,那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自己难道还怕她?
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完全看不上的一个小宫女,此刻竟然押着自己,而这宫女……看样子应该是永安王妃的人。
曹嫔突然明白梁芜菁为何要管杜贵人的闲事了,这哪里是在帮杜贵人啊,分明是在给这宫女出气,否则这宫女身为卑微的奴才,怎么敢对自己动手呢?
曹嫔越想越觉得生气,但又不敢多言。
梁芜菁听着曹嫔口口声声将脏水往杜贵人身上泼,又见杜贵人涨红脸,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随即面带讽刺道:“哦,原来都是杜贵人的错儿,杜贵人可能和我说一说,你到底怎么得罪咱们曹嫔娘娘了,害她气得都失去理智了。”
杜贵人虽然不知道梁芜菁为何要给自己出头,但还是立刻道:“王妃,我真是冤枉的,我身为一个贵人,哪里敢忤逆曹嫔娘娘,她才是朝月宫的主位,朝月宫的奴才们个个只听她号令,我这个贵人说起来是个小主,实际上连个奴才都不如,身边的人都被曹嫔娘娘以各种理由调走了,只剩下一个从自家带来的奴才,她一人要做我偏殿内所有的事儿,饶是如此,还要被曹嫔娘娘责罚,一会说这儿不干净,那儿不整齐,丢了朝月宫的脸面,常常责打我的奴婢,今儿个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这个做小主的教导不了奴才,她做个示范,王妃……我好歹也是选秀入宫的嫔妃,即便地位比曹嫔娘娘底下,可也轮不到她动手教训我,宫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方才她追着我打,又给了我一巴掌,王妃可是瞧见的,一会皇贵妃面前,还请王妃为我做主。”杜贵人说着说着,竟然跪了下来,眼泪也一个劲儿往下掉。
“胡说八道……。”曹嫔闻言尖叫起来,厉声道:“是你自个有错在先,我教训你不过是想帮你改过自新而已。”
众人何尝听不出曹嫔是在狡辩,个个面露异色。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将这两个贱婢给我拉开,你们的主子受了欺辱,难不成你们还能独善其身吗?”曹嫔看着朝月宫中出来的奴才,厉声吼道。
兴许是她这句话管用了,原本不敢上来的奴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