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看着符黎贞手握起来超能吸取。月光下她的手上一层淡淡的银,看她痉·挛的手就知她内心的愤怒。
“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尽心尽意地在他身边,给了他我能给的一切,自始至终就不能换得他的真心,就是比不上一个病秧子、比不上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那是我亲妹妹,他能不能给我留些脸面、她能不能顾些情分?是不是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了?我真很想毙了她……如果不是她被连夜接回马家,我一定当面质问了她!我没能质问她。在娘家对着她的空屋子,欲哭无泪。那个家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在家等辔之回来,我终于同他大吵。那是我们成婚这些年,第一次对他发火……他根本没理会我吵闹,只说不过是见过面,并没有什么。但听完我的话,他便说等我冷静下来再说。他转身就走。我气的发昏,动了胎气,险些出事。那几天一肚子委屈没处诉,想过一碗药喝下去,一了百了。明白过来就觉得自己傻,凭什么是我受苦?我倒要好好儿地活着,看他们能有个什么好结果!不过没几日我就知道,那日辔之来不及说什么就走,是从我的话里听出来,马家必有所行动。果然马家家眷已经撤个干净,之后两军交火,冲突日益严重。辔之与二少受命,各守一方。几个月仗打下来,局势转向对陶家有利的一面。眼看着那场仗是要打完了的……”符黎贞按着自己的手,不想让痉·挛更严重。可是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静漪已不忍心再听下去。
“大嫂,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她轻声说。陶骧同她说过,那段往事是不能提的。她到此时想起来陶骧的提醒,这几年她真的把他这句话放在心里,从未打听过此事经过。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你怎么会知道?你看到的是他恢复的还像个人样了,没看着他血肉模糊时候,肿的分不清头和身子……我正临盆……正……等着他回来……无论如何我们是夫妻,我挂念他安危……等到生下麒麟儿他都没回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说他战事吃紧,要晚些时候……我哪里有那么傻,战事吃紧,他就不会电告家中他会赶回来的;战事吃紧,又不是新鲜事儿,做什么人人回避我?瞒不住了告诉我,他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二少赶过去时,他已经像个死人一样了……”符黎贞语句开始断续,句句字字的都带着颤音。8
静漪心跳的快极了榛。
陶骧简单的只用两三句将当时的情况说给她听,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想着就是他死了,我也要看他最后一面。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哪里还顾得上……我倒是想抱着儿子去给他看看……谁肯让我那么做呀,能让我去看,已经是不得已……七妹你见过伤兵,你见过尸体……可你想想,如果那伤兵和尸体,是你亲近的人呢?我看着他的样子,想着他还不如死了的好……”符黎贞瞪大着眼睛,不让眼泪往下落。眼泪果然给她忍住,一颗都没有滚落下来。可她的表情却因此变得有些狰狞。“受伏击遭重创,如此奇耻大辱,我问这个仇谁来报?母亲告诉我说,已经报了。七少因老太太病着,趁假期回国探望,也在二少军中。那一日二少救了辔之回来,无暇顾及伏击辔之的马家军。对方却在撤退途中,遭到追击,同样无人生还。当晚栖云大营精锐部队接到司令急电,与二少麾下歧山大营紧急调动,突袭马家瑞藏身之处,两面夹击,马家瑞在战斗中被击毙。这是七少假传二少命令,利用二少营中情报官借司令部电码发报,调动两处部队,打了一场异常干净的复仇战……这是当年双方冲突的转折点,其后情势急转直下,马家一路溃败,几年之后才缓过来。仇看着是报了,父亲却把七少下了大狱。后来是参谋长陆大同和一批军中要员联名将他保下来,才关了七日禁闭了事……这事,二少日后有过感慨,说老七才是带兵打仗的天才。他们俩感情向来更好些,这话未免夸张些……但细细思量,也确实如此。那时候他不过二十岁,那么果断……那么狠。”
静漪直直地瞅着符黎贞倚。
符氏眼神也有些呆滞,“我镇日守着辔之,胡思乱想不是没有……我想要撑下去,就看眼前的辔之。信他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结了怨,信他那日是想回来看我们母子,信七少是真心为了他的大哥才痛下杀手……不然我撑不了。看着麒麟儿我也撑不了……辔之活下来,人比先前却是大变。多疑,古怪……变着法儿的折磨人。清醒的时候还好,犯了病的时候,有时连健康的麒麟都是他嫉妒的。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谁会知道?人人都说大少奶奶不容易,不过嘴上说……谁试过隔三差五被热汤药淋个满头满脸?这都是最微不足道的萝莉人妻侦探社。如今,怪我什么……都怪我吗?”
她忽然目光凌厉起来,转而盯了静漪,恶狠狠地瞅了她,静漪被她的眼神吓住。
“他就是残了,也在我身边儿了……好好儿地过下去,我都能忍。十年不行二十年、三十年,他总归知道我是不会丢了他的!好好儿的……好好儿的你来了!”符黎贞抬手指着静漪,细细的手指挥向静漪的面庞。静漪几乎闪避不及,险些被她打到。
静漪心跳骤然再次加速,符氏的样子有些发疯。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些年我就没看他怎么笑过,可是对着你他有说有笑!一日那么多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