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觉得眼皮上微微的痛,静静的道:“你不是还要利用我?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
那男子倒是没想到江蓠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于是将自己的手一收,最后猛地退开,站在她的旁边。
“他怎么了?”江蓠看着他。
那男子的眼睛一挑,倒也没有说多的话,道:“你再不去,可能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江蓠站着不动,那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江蓠的脸,江蓠眉毛一冷,一把掏出衣服袖子里的匕首,猛地刺了过去。
那人的手一缩,倒是轻而易举的躲开,江蓠也没有任何的念头会把他刺伤,而是将手中的匕首一把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冷冷的看着他:“他不会死。”
她说完一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男子低低一笑,最后走到那桌子旁边,低头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微微泛红的薄如蝉翼的匕首。
“竟然是,赤霞?”
他伸手微微一触碰,却不知道实在是这匕首太过锋利还是怎的,他的手指在瞬间被割破,一滴血滚落下来。
他将自己的割破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唇边,一点点的吮吸伤口,但是眼角却挑出鬼魅的笑意来。
你不是不让她看吗?便就是让她看看,那才叫做痛快。
江蓠走出帐篷,周围立马有侍卫迎了上来,问道:“王妃,您且到帐篷里呆着。”
江蓠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那侍卫道:“领着兵天一亮就走了。”
“殿下也是吗?”江蓠问道。
那侍卫摇了摇头:“殿下一个人走的,只和楼将军说过话。”
一个人,一个人。
江蓠这才发现手心里握着一把汗,昨晚模模糊糊中他说过什么?好像将她安心的睡,等到睡足了之后他就回来了。
但是现在,又叫她如何安心?
或许明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或者就是一个陷阱,可是她却还是不能停止的往前冲。
她道:“现在,我们这里还剩下多少人?”
“一千人左右。”
江蓠点了点头,道:“将所有的人马带上,我们一起赶往东支王宫。”
江蓠抬眼看了一眼,看着这漫天下的雨,然后回头看了看帐篷一眼。
却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错过一场大难。
——
东支王宫。
大殿之内,文臣皆跪,燃烧的儿臂粗的蜡烛燃烧着,然后又随着烛花爆发出声响。
太师瞥了一眼旁边成列的玉如意,微微的泛着血色,心中却生出不安的感觉来,他祖祖辈辈这一行下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祭祀这一日下这么大的雨。
总有些妖异啊。
听说上一次的那场大变,也是在祭祀的那一日,也下着雨,但是也没有这样大的雨。
云起坐在位置上,转头看着旁边的孤城,问道:“大祭司,已经到时辰了,可以开始了吗?”
孤城的眼角一低,却莫名的生出万端的芳华,那样的冷寂,太师的眼睛不由低了下去。
孤城站了起来,道:“走吧。”
孤城和云起站在首位,其他的人都位于两边,紧紧的跟在后面,后面拖着玉如意的侍女也跟在后面。
孤城低头看了云起一眼,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云起对他说有个女人要见他,可是他过去,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齐薇云起是认识的,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当时他不肯让这个孩子接触储君之位,就是因为他一眼看出这个孩子身上有太多不安分的东西,有一份的记忆隐藏的太深,从头到尾,他所摄取的记忆里,就从来没有他母亲的记忆,如果不是太爱,那么,就是太恨。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危险的,太爱的一旦转化为恨,比本身的恨意更加的无法控制。他曾经让人去调查,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腐烂的死尸。
是这个孩子干的吗?如果是他,一个心中只有恶的孩子,又让他拿什么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还太小,可是冷静的让人匪夷所思。
罢了,既然一切早已注定,他也扭转不过了,任何的东西都只能是借机,如果没有极强的心智,那么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他们走出殿门,立马有人撑着大黄伞过来,替他们挡住雨水。
东支的百姓披上了斗篷,一排排的站在祭祀台下,第三次祭祀是最重要,大家都不敢怠慢。
孤城和云起登上高台,高台上方搭建了遮雨的棚子,孤城接过一炷香,突然有一个画面微微的闪过,他的心却微微的一刺。
那是齐薇的画面。
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怎么觉得就像是过了沧海桑田一般的久远?
他的目光微微一抬,然后转向那些在雨中站立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束缚,所以即使要他们奉上自己的儿孙,他们也会愿意,不曾反抗。孤城的目光一转,然后看向那数百名瑟瑟发抖的童子,这些年,他就这样看着这样稚嫩的鲜血一步步涂抹东支的祭坛,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今,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拿起香火,然后接过火折子,递给云起:“点燃它。”
云起拿起火折子,然后凑了上去,一缕青烟冒了起来,云起刚刚将自己的手移开,那一炷香顿时熄灭。
云起的的手一颤,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