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缓缓将文媚扶起,笑了笑,“不怪你,人家既然设了局,定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你总得让人家成功一次不是。只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又轻身坐在她娘身边,“海儿与轼儿如今虽然在南宫秀身边,是很安全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呢,她定是不敢亏待了他们。
刚刚冰儿在霄云阁内见到了两个弟弟,鬼精鬼精的,可爱得紧,娘莫要担心,冰儿向娘保证,两个弟弟过几日便会回来。”
一直愁眉不展的林秀文这才有了些精神,“真的?”
纳兰冰拥着林秀文,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女儿什么时候让娘失望过?”
“是没让娘失望过。”林秀文看纳兰冰消瘦的脸颊,“你这孩子,一走两个月也不托人带个信回来,出门在外也不好好照顾自己,消瘦了这般多。
这些日子娘既思念你的弟弟们,又很担心你的安危,总算将你盼了回来。
娘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纳兰冰就这样靠在林秀文的肩上,听着她温暖的念叨,感受着她自然而强烈的母爱,一直闭着眼微笑着。
纳兰冰陪伴着林秀文用完了晚膳,张炎姗姗而来。
他温雅的向林秀文行了首礼,便忙为林秀文请诊,“伯母今日感觉如何?可还偶感头晕目眩?”
林秀文微笑着摇了摇头,“今天一切都好!”
纳兰冰看着张炎谨慎的样子,忙看向林秀文,“娘,你近来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对我说?”
“今天见到你,娘自是什么病都好了。”看着纳兰冰紧张的神情,林秀文忙安慰道。
纳兰冰忙拉起她另一只手,细细为其诊脉。
纳兰冰诧异的看着张炎,张炎刚要说些什么,她清咳了一声,忙打断他,笑着对林秀文说,“娘,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有些体弱,回头我给您开几个进补的方子,我与阿炎许久不见,还有些事情要谈。”
林秀文不疑有它,忙说道:“去吧,去吧!”
纳兰冰命人准备了壶酒,又备了些花生等小菜,与张炎一边把酒畅谈,一边讨论关于林秀文身体的事情。
纳兰冰先为张炎与自己满上了酒,“阿炎,这一杯,我敬你。这么久以来,我母亲多亏了你的照顾,还有慕白。
这份情意,纳兰冰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干!”
纳兰冰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张炎心里微微有些酸楚,又有些激动,相识这么久,对于纳兰冰他是有些了解的,她如今这么说,在她心里已当他是朋友,是她的自己人,只是可惜,却永远成不了她的爱人。
张炎也将杯中之酒饮而尽。
纳兰冰又为张炎将酒满上,“我娘的脉相,是不是从她那日突然发狂后,便一直如此急进?”
张炎点了点头,“那日伯父急急派人将我请来,说是伯母突然犯了失心疯。我匆忙赶来时,伯母仍未清醒,我为她诊了脉,是被人下了迷幻之药所致,后来我开了药,伯母吃过后第二日便已清醒,只是自那日后,伯母的脉相便不若之前那样平稳,反而时有涌动而急促。
我也开了些调理的方子,但并不见效,只是伯母除了脉相激进了些,倒无其他症状,令人十分费解。”
纳兰冰自啄了一口酒,“原来如此!
单从脉相上讲,若只是有些急促,那并无大碍,而且我刚刚也没有诊出我娘的脉相中有其他异样,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
阿炎,我再敬你一杯,这几日我可能要留在府中照看我娘,解决我弟弟的事情,慕白那里便拜托你了。他的寒毒刚去,这一个月的调养极为重要。”
“你放心便是!”张炎又一饮而尽,“你安心在府中处理事务,慕白那里一切有我。”
纳兰冰欣慰一笑,“阿炎,认识你真好!”
张炎听了纳兰冰之言,心中顿时涌出无限满足感,他俊秀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帅气,心里暗道,丫头,有你这句话,便是要我立刻为你而死去,也值得了。
纳兰冰就这样,与张炎***谈,这是自竹文离去后,她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翌日,纳兰冰睡到午时过后才迷迷朦朦地醒来。
她伸了一个懒腰,“小桃儿,你怎么不早些唤醒我,午时都已过了。”
“奴婢见小姐今晨才睡,便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竹静在一旁备好了洗脸水,轻柔地说道。
纳兰冰转头见是竹静,才有些落寂的想起,那个每日只要她起得晚些,就会在她耳畔唧唧喳喳如小家雀般的竹桃被她送到了苍北了。
以前,文竹阁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家。那时方嬷嬷每日总会在她练字或看书时,坐在一旁一边为她制衣,一边笑看着她;竹文总会贴心的备好她所需要的文房四室,或是各类书籍,甚至细心到连她前一日看到哪页,都事先翻到;竹桃便会一边吃着方嬷嬷准备的水果、点心,一边在一旁问东问西,片刻不停闲,那时,多温馨。
可是现在,她悲凉的感觉到,这里只是一座寝阁,再也不能称之为家,因为她的家人都已不在这了。
竹静很少见到纳兰冰会有这种失落的表情,于是道:“小姐是不是想竹桃了?您今晨才回来,奴婢见你疲惫得很,急需休息便没拿出来,这是竹桃给小姐您的信。”
竹静说完,便见信送到纳兰冰的面前,纳道她与清扬等人已安全的到达了苍北,他们租到了适合的店铺与药圃,眼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