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小脸,她试着开口道,“干嘛不出来啊?”
话罢了,才发现自己声音颤得不像话,什么骨气啊,胆量啊……全都没了。
弱弱的问话空幽的在湖面上飘散开,留下少许颤巍巍的音色,逐渐消失……
不得回应。
汐瑶更慌张了。
她抬起脚步往那深林靠近了去,行得两步又停下来,那里面实在太黑,就是突然闪出道影子都能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再者万一……她走过去了他不在怎办?
所以她不走了,没用的站定在原地,拧着眉头欲哭不哭的样子,恼火道,“吓我很好玩吗?”
话罢了,里面终于有个沉沉的声音低冷的回问道,“丢下我一个人,你觉得很好玩吗?”
闻声,汐瑶不觉怔了怔。
这语气丝毫玩笑之意都没有,乍听起来沉肃得叫人无法再敢与之抵触。
果真待祁云澈从暗中完全行了出来,她便见到一张毫无笑意的脸庞。
他已经重新梳洗过,欣长的身穿着淡紫色的宽松锦袍,墨发流泻周身,沐浴着银白的月光,显得纤尘不染,如临凡谪仙。
他五官冷傲无澜,沉黑的眸平静的望着她,一步步的靠近,直至来到她面前,继而再启声,冷到极致的问,“怎么不说话?”
汐瑶轻颤了下,怎的被他望得心里发虚?
“……你想我说什么?”梗着脖子,她挤出这一句。
祁云澈依旧面无表情,“我问你,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该是他要睡瞌睡,不愿意起身的吗?
汐瑶张了张口,只敢在心里为自己辩驳。
他庞大的身影笼在她身上,将她置于自己的阴影之下,再得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无形中让汐瑶压迫感遽增。
分明错不在自己,何以她会自觉罪孽深重?
“不知道?”祁云澈稍适扬起俊眉,一脸淡色。
汐瑶努力想从他身上找到她所熟悉的气息和表情,可此时他给她的只有无动于衷的疏冷,弄得她错愕不及,不知当如何是好了。
仿佛忽然瞬息之间,他又变成那个冷血帝王,不会说爱,也不会爱了。<
p>对视得片刻,她实在受不了他冷淡,索性使小性子嚷嚷,“你干嘛板着脸唬人啊!还不是你不肯起来,难道我不能自己找乐子么?我又不是你身上的佩饰,我——”
冷不防,祁云澈双臂一展,将汐瑶拉进怀里,死死的,牢牢的将她圈禁。
他力气奇大,一只手连同她两手全部箍着,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往胸膛里按!
汐瑶整个人都要被他捏碎了,呼吸更是困难,却不敢动……
头顶再飘来他咬牙切齿的话语,道,“我有不准你自行寻乐?我有说你是我的佩饰?”
他呵声冷笑,笑得她发寒。
“慕汐瑶,你连个字条都不留就跑得没影了,我醒来山庄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知不知道那是何滋味?!”
天知,慕汐瑶前世今生都没听过祁云澈用这种调调——教训她。
说是孩子气,却真的生气了。
他在担心,她听得出来,没留字条是她的错,可是……愧疚里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想笑。
自然也只有天知,祁云澈醒来之后发现四下沉寂无人,脑海中最先闪过的念头是极其危险的。
但很快他就将丝顾虑摒除。
就算人破了阵闯进来,朱雀和青龙两只暗部足矣保护她安全,况且庄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更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安睡不被惊扰。
所以唯有一种可能——庄内的人受了这个丫头的怂恿,不知去了哪处玩乐。
那时祁云澈已有了几分火气,可再想是他没有及时起身,便隐忍了下来。
自行沐浴之后,他在阁中从天明等到天暗,不见人归,心下又生起不安。
兀自寻到马厩那端,见里面只剩下几匹马儿,他人先有一惊,猜测她会不会出谷了,亏得及时想起颜莫歌曾经说过藏秀山庄最喜这处,因为后山广域,猎物多,还有一方镜湖。
如此,祁云澈才寻了来。
在林中是箕宿先攻击了他,而后他才将计就计,借机教训这些不听话的手下。
令他万分没想到的是,她竟鼓动剩下的人一齐挑战他的威严,怒火滔天之下,七爷当然反丨攻了!
“你倒是会随机应变。”
见汐瑶不声不响,任由他拿捏,祁云澈声声冷冽,“我何时想看他们表现了?还全力以赴,你本事不小啊……”
之前他在林子里,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越看就越气,越气就越想撕碎了她下酒吃!
小脸被迫埋在那片坚实的胸口,汐瑶闷闷的喊冤,“我是……让你全力以赴……”
“是吗?”祁云澈乐得笑出声来,“见到我将他们都收拾干净,你高不高兴?”
问罢,他松了手,汐瑶狼狈的喘息着,忙不迭捣头,“高兴,高兴……”
“可是我不高兴。”
字句清朗的说完这句,忽见他横眉厉色,沉声怒喝道,“还不滚?!”
这一下震得汐瑶双腿发软,若不得他手快扶着,定要坐倒在地上去。
她才发现,彼时在他身后大有鸟兽惊散之势,刚才不知有多少作死的在偷听偷看呢……
得祁云澈内力浑厚的怒吼,心宿等人抱头鼠窜,敏捷的身形在暗林里穿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