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主子的赏识,什么红人啊,吃香喝辣啊……
皇贵妃娘娘对她可好了,不但不让她再做粗活,还亲自教她读书识字,连琴棋书画都不吝相授。
她以为在宫里的五年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哪知小公主满月宴上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
想到此,幽若不禁伤怀起来,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问祁云澈,“皇上,你为什么要囚禁皇贵妃娘娘,还要对她用……”
“放肆!”不容她说完,阿鬼怒斥,“这些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婢问得的?”
祁云澈不恼,淡声到了句‘无妨’,又问她,“慕容嫣对你很好?”幽若不假思索的点头。
“那你曾有想过,她为何对你好?”
这倒把她问住了。
幽若只是呆了些,并不笨,想了一想,她小心翼翼的望着祁云澈说,“因为奴婢长得像……先皇后?”
说完,她‘咦’了声,像是察觉了什么,又兀自说道,“难道因为我长得像先皇后,皇贵妃娘娘才对我好?那她对我好岂不就是另有所图?可是……”
她呆头呆脑的说着,再望得面前的男子一眼,他的身份提醒了她,于是后面的话死活被她咽回去。
祁云澈都听了一半,哪里肯会将她放过?
“可是什么?”
她小脸苦哀哀的,哭都哭不出来。
入宫不到一年,清未宫里天翻地覆,皇上暴虐,淑妃狠毒,究其前因后果,都与那位先皇后有关。
那日淑妃要她们为皇贵妃陪葬,只因她不想死,无意中想起前日听几个姐姐私下说起淑妃的身份,她急中生智,利用自己的脸貌,才冲出去放手一搏。
结果真的让她活下来了。
那时她只求活命,事后怕还来不及,都不敢多想其他,其实,她无形中就有了意识。
也是到了这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她的这张脸可以保她一命,也可以让她丢掉性命!
难怪那日第一次进太极殿,刘公公会特别叮嘱她,让她要懂得比别人安分守己,如若不然,会死得很快。
难怪,鬼大人不会帮她求情。
她死还是活,都由眼前的人来决定。
心里默念了一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幽若细声的问,“皇上,你会杀了奴婢么?”
祁云澈微愣了下,反问她,“你很想死?”
她陡然一僵,“不不不、不想!!奴婢不想死!!”
“你犯了宫规?”
“没没没……没有!奴婢入宫来一直尽心侍奉主子,连老嬷嬷都说奴婢很听话。”
“那朕为何要杀你?”
“……”
她哑了。
祁云澈笑意更盛。
对话进行这里,阿鬼看出七爷对她起了那么几分兴趣,她的小命应是保住了。
不,应当说多得她长了一张与慕汐瑶六七分相似的脸。
只这几成似,能让七爷在这一时的笑,比一年的还要多,已经很了不得。
罢了,他也向她问道,“外面雪这么大,你在这里做什么?”
幽若还沉浸在莫名不知生死的对话里,直觉她刚才在自掘坟墓,但听鬼大人一问,她才想起一事。
别扭的转过脖子往身后冻结成冰的湖面上看去,委委屈屈的说,“她们把我的玉佩扔到湖上去了,我要找回来。”
“她们?”阿鬼疑惑。
她这一身宫装已向其他宫人昭示,她乃太极殿当差的奴才,自要比其他宫里的矜贵些。
听她这番说话,竟有人欺负她?
祁云澈再问,“什么玉佩?”
此前来时,确实望见她站在湖中找什么。
幽若不敢隐瞒,道,“奴婢乃广禹州成县人,原本还有个妹妹,奴婢与她一人有半块玉佩,是爹娘当年定情之物,西北大旱,奴婢的爹爹为了活命,把小妹妹卖给一户人家换了两石粮,后来奴婢的娘遭疫病去了,奴婢就逃了出来,听说那户人家来了京城,奴婢就……”
听她做一个‘奴婢’右还是一个‘奴婢’,战战兢兢的,如同望见初时的慕汐瑶,似又不似,委实变扭得很。
阿鬼替她说道,“她一路乞讨入京,涉世不深,就被囚了,险些卖去北境,就在那时,皇太后下旨彻查她身边的老嬷嬷贩人那件案子,机缘巧合,与她一道被骗的女子都侥幸得救,其后宫中选婢,皇太后又开了恩典,索性把这干险遭毒手的女子都收入宫中,调教后分到各宫各院。”
幽若则去了慕容嫣的清未宫,之后便这样了。
阴错阳差,冥冥中注定了般。
鬼宿能允了粉乔,将她放在太极殿,也是早就暗自将她身份查了好几遍。
这点,祁云澈不问也知。
年初与纳兰岚有些相关的那件案子,他还记得少许。
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利用职务之便,对外道招入宫伺候妃嫔主子的宫婢,实际是将那些如花的妙龄女子卖去北境。
纳兰岚素来看重脸面,祁云澈便顺手卖了她个人情,此事全权由她做主,最后倒是了结得漂亮。
凝着幽若,他若有似无的笑笑,说,“你运气倒是不错。”
她也干巴巴的笑,老是想问,皇上到底会不会要她的命。
既然都说她运气不错了,她应该不会死了吧?
鬼宿接着问她,“将才你说‘她们’把你的玉佩丢到湖中去,她们是哪个?”
听语气像是要为她出头般。
自然了,她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