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是最容易生事的地方,听到下面的响动,汐瑶忙不迭兴致勃勃的起身去看。
谁啊这是,竟比沈二公子还要积极!
那些天花乱坠的说书早就风靡大祁了,女皇都不介意,听了权当个小乐子,她fēng_liú是真,爱男色也是真,自古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不能因为她乃女儿身,就虚设六宫不是?女皇也有需求的嘛……
刚来行到垂帘边上还没站定,伴着阵鬼哭狼嚎的打闹声,一张实心的楠木圆凳被人从下面扔了上来腼!
翼宿站在外面,双肩纹丝不动,只见扶在腰间武器上的手一晃,登时寒光翻飞,凳子在眨眼间被斩成数截。
纵使他动作够快,还是让汐瑶和沈瑾瑜兀自愣了愣。
看起来很激烈啊揍!
“怎么回事?”沈瑾瑜恼火的问。
这家酒楼在苍阙城数一数二,且是养了若干功夫不弱的打手护着,平日达官显贵喜欢清静就去国色天香楼,想要图个热闹的话,此处不做他选。
每日生意红火,但也不至于像这会儿子,由得人闹事砸场子,扰了客人们的兴致。
问罢就听张宿道,“不知,小的方才只望见那两路人是从对面雅间里打出来的。”
魅玥接着道,“奴婢看清楚了,那间里的客人是两个南疆女子,带了四个侍卫,单瞧穿着少说也得是寨主家的女儿,坐了最多半盏茶功夫,也不知道何故,忽然同左边雅间的客人打了起来。”
她说时,汐瑶和沈瑾瑜就已经齐齐向楼下望去。
先前那说书人正抱头缩到角落里,吓得抖个不停,临近的几张桌子也被掀翻,碎了的盘盘碗碗和没吃完的酒菜满地都是,狼藉非常。
两方人马占据了楼中的戏台,打得投入,一边是身着深蓝布衣的南疆人,而另一边是——
汐瑶啧啧出声,瞅着身旁男子的脸色,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那些银衣侍卫虽用薄纱蒙着整张脸,可也正因如此,才叫人一眼认出其身份,不是如今最得女皇恩泽的邵和大人么?
再向对面雅间看去,层层珠帘后,依稀可见有人坐在其中,单一个身形轮廓都说不出的风姿媚骨,那垂在地上的月牙白衣袍都变得高贵不凡,还有那握着茶盏叙叙品饮的姿态——
直叫汐瑶叹一句:不愧是祁若翾的男宠!
说起邵大人和女皇的fēng_liú韵事,那真是……活色生香,引人入胜。
因他的出现,直将‘面首’这一以色侍君的官职推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更还有传,在女皇众多面首里,他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一位王夫的人。
就连此次汐瑶入了祁境,都听了不少与之有关的传言,不过在她的眼里,邵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二哥哥的情敌。
沈瑾瑜满身的火气未消,偏那最叫他看不顺的人在这节骨眼上往他眼底钻,想死得很么?
汐瑶久不得回应,侧首向他望去,只见一张沉得可怕的脸容,薄唇抿着,不言不语,垂在肩侧的双手都紧握成拳了!
下面打得越发如火如荼,南疆侍卫只有四个,对上邵和养的十来名护卫,略显吃力,两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被护在其中,明显她们也知道留下不会讨到好处,故一心只想离开酒楼。
可邵和的手下和他本人一样难缠,将人团团围住,非要给点‘颜色’瞧瞧。
沈瑾瑜长久没有动作,汐瑶不知他是在琢磨视而不见呢,还是干脆借此机会把邵和收拾干净,抑或者是……
打量着他隐忍不发的模样,她忽的道,“莫非因为我才将说的话,二哥哥犹豫了?”
稍稍一激,沈瑾瑜冷声启唇,“南疆圣女若在我祁境内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边界难安,魅玥,你和魅玉去护一护。”
言毕,紫衣女子如女仙临凡般姿态优美的从楼上落下,魅玥挑剑将最近的银衣侍卫隔开,同一时,魅玉轻而易举的撂倒一片侍卫,没伤着要害,却能让人再站不起来,着实厉害得紧。
三两下的功夫,打完了。
汐瑶慢吞吞的兀自暗嘲,这邵和的人真是……不济!
心思再一转,她盯着下面两个女子,“南疆圣女?二哥哥何时连与人打架都要先编个谎了?”
沈瑾瑜斜睨了她一眼,“你可以不信。”
银衣侍卫认出魅玉二人之后就不再专注于南疆人身上,反倒移眸四下找寻,那眼色里有顾忌,更有刻意生事的嚣张。
仿佛求之不得来人现身,好一并教训!
真真狗胆包天!
“你去吧。”
就在汐瑶琢磨着沈瑾瑜的话时,他沉吟着淡声道,“既然你同祁若翾有言在先,让你先卖圣女一个人情,去到南疆之后为兄也更放心。”
罢了再多指点她一句,“袖子里缠着一位小金蛇的就是。”
之前他眼尖的瞥到了那尾剧毒无比的蛇才确定的。
得兄长一语,汐瑶再不多做疑惑,点头把这事揽下。
那邵和只是祁若翾的男宠,她自不当一回事,不过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为何二哥哥不亲自出面?”心头好奇,她就多了一句嘴。
沈瑾瑜与汐瑶乃表兄妹,他替圣女解了围,这人情让她受着也是一样的。
再者他心里有火,把火气撒在情敌身上委实太合适了,何乐而不为?
回身在雅间里落座的沈二公子根本不关心外面打死打活,只道,“为兄只是觉得,亲自同邵和那样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