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生怕孩子因为自己那一摔变得有哪里不好了。
幸而生产十分顺利,听到那阵有力的啼哭声,莫要说她了,就是祁云澈都跟着松一口气。
可生孩儿这回事,生下来才算刚刚开始。
起初祁云澈也如同寻常的父亲那般,初为人父的期待心情难掩。
平日得闲时,除了处理政事陪汐瑶,最大的乐趣就是给他未出世的孩子取名。
各种寓意的,天上飞水里游,吉祥如意保平安,还要继承父母的期望。
儿子与女儿的各取了许多个,甚至倘若是对龙凤胎抑或双生胎,全然都准备好了。
谁想等到他的第一个孩儿出生后,那些名字一个都用不上……
三个月前,祁润极其爱哭。
饿了哭,不高兴也要哭,有时听不到人声他会哭,然而太安静了……他哭得更惨!
他一哭就很难停下来,张着小嘴嚎啕,肉肉的小手捏成拳头,卯足劲的样子,整张胖乎乎的脸都憋得通红,看上去很是固执。
嚎啕罢了,之后再小声啜泣,哼哼唧唧的少说持续一个时辰。
那种时候最让汐瑶心疼,没日没夜的抱在怀里哄,休息得极少。
眼看着她日渐消受,祁云澈忽然对儿子萌生了恨意……先他还想多要几个孩子,后而是觉得一个都难伺候,还要同他抢人!
最后实在没辙,听得一个民间的土法字,他当机立断,为儿子改名‘阿润’,蒙语里便是‘静’的意思。
果真,祁润自那以后不大爱哭了。
汐瑶安安稳稳的睡了几个好觉,汗皇陛下发自内心的感慨:名字不能随便乱起……
不知可是真的与名字相关,祁润自小寡言少语。
别的幼孩咿呀学语时,不管谁如何逗他,他都摆着一张稚嫩却又酷极的脸,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瞧,谁的面子都不卖。
汗皇陛下又急了,询问他的汗妃,是不是要再将名字改一改?
那时的汐瑶很是镇定自若的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只一句,祁云澈再也没得言语,恍恍然有种‘原来我儿子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的真正觉悟。
如此也好罢,他觉着,这样的性子将来至少会……稳重。
……
入夜至深,一家三口躺在宽大的床上,汐瑶在最里面,手里的羽扇轻轻给熟睡的润儿扇了答应祁若翾的事。
言罢了,祁云澈陷入长久的不语,长久后点出关键所在,“提议是不错的,儿子怎么办?”
忽然大汗就觉得,他两岁的儿子若是多日离开爹娘的话,可能不会如他想象的那么稳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