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承认律克姜的南疆王身份,却也并没有否认。
桑托听懂她话里暗示,要打要杀,离开诀别崖再说。
可,他等不及了……
“我说——”紧迫之时,有个人硬梆梆的开了口,“大伙儿能不能听我说个话啊?”
桑朵朵从层层红纱里探出个脑袋来,露出一张描绘得艳丽动人的脸容,双眼噙满无辜,问,“这么说,我到底是嫁不成了,还是有可能嫁得成,只不过要再回南疆从长计议啊?”
路途遥远,她委实不想多受一份罪。
倘若可行的话,阿岚儿点个头,她就在苍阙小住去了。
单凭前日的相处,她觉得永泰女皇很和善,去混几餐应当不是问题。
可是这般时候,哪个有闲暇去顾及她?!
阿岚儿直皱眉头,连独孤鸣都低首掩笑,不小心望清了新娘的相貌,生得不错,说话间尽是流露孩子心性。
当初他还以为南疆会嫁个手段厉害,心机深沉的女子来。
桑朵朵就是有一点可贵——坚持。
没人回答她,她就继续问。
这海边的风愈发狂浪,吹得她的红嫁车都摇摇欲坠,她趴在车的边缘颇为费力,对上几人或无奈或凶狠的目光,她又道,“不行吗?还是我说错了?”
只听身后传来‘嗖’的一声,接着一只羽箭自她身后破空而来,射穿了她的金凤冠!
阿岚儿失声惊叫,只差半寸,她差点眼睁睁看到桑朵朵被一箭穿颅!!
没等变色的众人整暇应变,后方巨岩坡上争先恐后的涌出暗人,数量众多!
箭雨齐发,眨眼就伤了这方停留的无数人,许多穿着大红的苗人侍卫还未来得及拔刀迎战就中箭倒下,形势危机!
“保护圣女!”桑托大喝了一声,将阿岚儿拉到自己身边,动作近乎强制。
便是同时,缠在阿岚儿手中的赤金蛇儿钻了出来,根本不需主人驱动,张开血口露出尖牙,然——
还未咬下去,桑托一手伸来,极凶恶的揪住蛇首猛一扯,再一挥,就将赤金扔得老远。
再看他手上竟带着水火不侵的紫金护套,阿岚儿眸色微闪。
怪不得从许久以前起他都将这只手藏在袖子里,外人不知,还以为是养蛊养断了指头,以此遮丑,原来做的是这个防范。
四周很快打杀成一片,桑托与阿岚儿四目相接,奸狠的道,“看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