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缓缓转过身,看向刁蛮的眸光,清淡中带着无奈:“臭丫头,废话不少,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破了这阵法!”
“嘁……你们破不了的阵法,我就能破得了?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受不起。”刁蛮撇撇嘴,紧了紧风衣,嘴上说着破不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海面。见她这般,冰痕的闪过一丝笑意:“如果你能破得了这个阵法,咱们又能平安回归,我就立你为后,并保证今生今生只娶你一个。”
刁蛮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对上冰痕水墨一般深泓的眉眼,面上没有他期待中的惊喜,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如果我破不了呢?是不是皇帝陛下一辈子就不娶了?”
冰痕看到她眉眼间那抹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登时意识到大事不妙,这女人,不会又想多了吧?在她幽冷目光下,冰痕顶不住压力,赶忙又补充道:“如果你破不了,大家自然也能破得了,只要最后的结果是破了,这个诺言就算数,怎么样?”
刁蛮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不怎么样!”该死的混蛋,在他的眼里,婚姻就是儿戏不成?既然这般随意的说出口,那么,她不嫁也罢!想到这里,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朝甲板上走去,这个时候,她可没闲工夫跟他斗嘴。
冰痕抓狂的挠挠头,这什么意思啊?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啊?他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北堂瓒看着冰痕无奈的模样,又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刁蛮,不由捅了捅冰凝,冰凝翻了翻白眼,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关心别人了?”
北堂瓒嗤了一声,“一个是你的姐妹淘,一个是你的哥哥,你若不想管,完全可以当作没看见!”
冰凝被噎,哼了一声,走到冰痕面前,像教育小孩儿似的看着自家哥哥,狠狠的批判着:“这人啊,果然是没有完人。我说老哥,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婚姻可以用来打赌玩儿吗?你那么说,她能不生气?在你眼里,婚姻如果跟打赌一样的随便,你那个誓约,是不是很讽刺?你也好意思?”
冰痕面色一变,黑着脸瞪着冰凝,冷不丁的抬手,北堂瓒心中一突,噌的一下将冰凝拉至身后,上前一把挡住冰痕:“你想干什么?”
冰痕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横了他们一眼:“干什么?挖鼻屎,行不行?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北堂瓒,别高兴的太早,就算她同意了,我这个哥哥还没同意呢,你小子,少得意!”说完,恨恨的与他擦身而过,直直的朝甲板上的刁蛮走过去。
明潇铩⒎锴謇衷对兜慕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无奈的衋诵c想起自己的另一半时,嘴角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王伯,试着向不同的方向发箭。”就在这时,刁蛮冷静的朝船长王伯下命令。
王伯下意识的看向北堂瓒,北堂瓒唇边的笑意一收,快速走上前,看向刁蛮:“可是有什么发现?”
刁蛮淡淡的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地图道:“百里公子的这个地图,很显然是匆忙之中画下来的,上面既没有这个小岛的面积,更没有阵法所涵盖的范围,那么我们想要破这个阵,必须要先摸清楚这个小岛的大小,还有在我们对面,有多少人,分别在什么位置,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就算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在未知的情况下,手忙脚乱。”
北堂瓒静静的听完她的话后,眸光倏地一亮:“你的意思是,先查清楚这些暗中埋伏的人都在什么位置,然后再根据他们测试距离?”
刁蛮嘴角微微弯起:“试试看吧!”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
北堂瓒、冰痕、明潇锶人对望一眼,纷纷抿起薄唇,若有所思色诫?
须臾,北堂瓒面无波澜的走到王伯身边:“就按照蛮姑娘的话去做。”
王伯这回不再犹豫,命令他的三名水手在船四周围放箭,令人遗憾的是,这些箭放出去后,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箭沉大海,连丝波澜都未荡起……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缕阳光隔着雾层照了进来,暖暖的,很舒服。冰凝抬起头,望着头上方厚厚的雾气层,轻瞥了眼阳光投递进来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冬日里,太阳升起时一般在辰时,真想不到,咱们已经在海面上飘了三四个时辰了……。”
“有了,我想,我大概知道咱们所在的阵,是什么阵了!”刁蛮对着手中的地图研究了半天之后,突然兴奋的转过身,看向北堂瓒、冰痕、明潇锶人:“你们这个表哥,还真是藏的够深的啊,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还在这里玩什么图形游戏,有意思没啊?真是的。”说着,不悦的将手中的地图递给北堂瓒:“你们看看,他所举得这些个阵法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冰痕诧异的看着刁蛮,“阵法还有共同点?每一个阵法都有其最深邃的灵魂点,这个灵魂点相当于阵眼,只有找到了阵眼所在,这个阵法才能破得了,那上面的阵法我们之前就研究过,每个阵法都有自己的特色,怎么可能有共同点呢?”
刁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观察平静的海平面。就这样被忽视了的冰痕,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头,这丫头,脾气还不小!冰凝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狠狠的踩上一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