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亲爱的玛丽安娜,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所患上的绝症留给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牧师告诉我只剩下半个月能活,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走了。】
【尽管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令人不快的事,但是我担心你得知消息后,冲动之下会回来家里。】
【孩子,千万别回冬堡,千万别回阿尔弗雷德家族,那里并不是你的家,我走了以后,那里便没有人爱你了,你父亲的那些情人,还有他们的私生子,会想方设法杀死你的。】
【不用担心,我的葬礼上并非空无一人,我自己的兄弟姐妹会前来哀悼的,我不会责怪你没有到场,我永远都不会责怪你。】
【我看到你了,玛丽安娜,我在报纸上看见你了,就连妈妈都没认出你来,真是惭愧,你现在变得漂亮了,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漂亮,你会拥有幸运的一生的。】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去找柯塞昂叔叔,我的哥哥,他会给予你帮助的。】
【不用为我伤心,走之前能看到你美丽的样子,我就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别为我流泪,永远都不要。】
【要坚强,孩子,我的女儿,一定要坚强。】
字迹已模糊,因为思念的缘故。
玛丽安娜的泪水将整张信纸都给浸湿,抽噎着的可怜颤抖声音令狄格感到一丝烦躁。
“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玛丽安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把信纸整齐小心的折叠完毕,放在一钢铁所制的坚固盒子中。
“你上头了,玛丽安娜,你上头了,忘记我是怎么教的你了吗?”
狄格两只腿放在桌子上,拿起一颗苹果大口大口啃噬起来,莫特利站显然已经把他的家当成了据点。
“你怎么说得出口?”
玛丽安娜带着哭腔,愠怒的说着,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狄格,就在此时,她对狄格仅有的那点尊敬,全部荡然无存。
“你不能现在就回去,玛丽安娜小姐,你现在除了美貌,一无所有,难道你要靠你的那张脸去杀死你父亲的其他孩子吗?”
“不不不,玛丽安娜。权力,金钱,地位,兵力,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人,为了这个,他们会把你生吞活剥!因为你是正室的孩子,你是最大的威胁!你什么都没有,玛丽安娜,你只是过去送死。”
狄格递给莫特利一个苹果,让莫特利去洗一洗再拿给他吃,尽管他连虫子都可以生吃,并不在乎表皮上的细菌病毒,但他吃的不是苹果,而是这种,奴役他人的愉悦。
莫特利强忍着怒火,五指颤抖接过苹果,有气无力的走向厨房。
“难道我就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样的话……我不配做她的女儿。”
玛丽安娜胸口起伏不断,抱头痛哭着,悲恸欲绝。
“听你妈妈的话吧,玛丽安娜,她在信上也说了,她不想你回去。”
“适当的悲哀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过度的伤心却可以证明智慧的欠缺。”
“冷静下来,玛丽安娜,好好想一想。”
狄格接过莫特利洗好的苹果,毫不顾忌的啃上一大口。
“是啊……是啊……”
玛丽安娜喃喃自语着。
狄格感到有些欣慰,玛丽安娜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的确是这样,你又怎么会懂呢?因为你只是一头哥布林罢了。”
玛丽安娜说罢,拿起装着信封的铁盒,看也不看狄格一眼,往门外走去。
“噢……该死。”
狄格骂了一声。
只听到玛丽安娜摔门而出的巨响。
狄格懒得去猜玛丽安娜要出去做什么傻事了。
“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莫特利平静的说道,如果这两个人没有绑架他的妻儿的话,他或许还会心疼一下玛丽安娜,但是现在,得知玛丽安娜的亲人死去,他比睡了一千个妓女还要更爽。
狄格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份报纸,上面刊登的正是,阿尔弗雷德公爵的妻子病逝,狄格并未把这份报纸拿给玛丽安娜过目。
“由我来告诉她的话,缺乏了一种仪式感,只有由她自己去知晓,才能让她复仇的**,更加旺盛,同时,也使她更加强大。”
狄格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了蜡烛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烧为灰烬,随风散去。
莫特利眉头紧皱,仪式感?就算是海上大监狱里关的那些罪人,也没有布林更加冷血无情。
莫特利从未见过一次恶魔,但真正的恶魔,也不过如此了。
“你们似乎闹矛盾了,越狱的事情,要推迟吗?”
莫特利不得不这样说,他不得不毕恭毕敬的对狄格说话,毕竟狄格的筹码,是莫特利倾尽所有换来的一切。
“不,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在这之前,我们先确定一下方案。”
“那天会由你来检查货物,并会由你来把我们带到六十九号监牢,然后你会打开牢门,我会把恢复药剂,拿给我一位强大的朋友。如果我那位朋友没有说谎的话,她在森海塞尔手上也能过几招,对付一些狱卒完全不是问题。”
“之后就到了最困难的地方了,按照你所说的,从地面堡垒到达监狱,要经过升降梯,升降梯分三段,中途要停留两次,这意味着越狱的时候,除了打败狱卒,还战胜两个军力充沛的检查关口的魔铠士兵,如何突破这些关口才是难事。”
所谓魔铠士兵,是穿着符文法阵所加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