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释无可挑剔,但陈皇后却说出了重点,“可是太后娘娘的头疾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一直不曾加重,却在用了零陵香之后才加重,是何道理?”
冷凌郁一怔:“多年的老毛病?”她朝太后看去,这在她询问天后症状的时候,太后并没有告知自己。只说自己近来有些头痛。
太后说道:“哀家的确这几年时常会头痛,但并不严重,因怕皇上担忧,所以才没有声张,哀家没有与你说明事情,是哀家的错了。”
昭仁帝内疚的看着太后,“母后,您何须如此。”
太后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陈皇后又说道:“所以说,本宫才问冷姑娘,会不会是你的零陵香,造成了太后病情加重?”
昭仁帝看了一眼陈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皇后柔声道:“皇上,臣妾并非有意为难冷姑娘,这是太后圣体比什么都重要。臣妾也只是想问问清楚。”
冷凌郁闻言回头看看香炉,里面此时还有零陵香在燃烧,其实她也想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她的香里掺了东西,如果掺了又是掺了什么?她是在很好奇,索性走过去,将香炉打开,用火钳将燃着的部分折断,取出剩下的香。
“民女想查看这香,是否与民女给太后娘娘的香有所不同。”
昭仁帝眉目一紧,“怎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香里动了手脚?”
“民女不能确定,所以想跟刘太医一起验证一番。”
皇上看了一眼刘荣道,刘荣道赶紧上前,一副听从吩咐的模样。陈皇后道:“并不是本宫怀疑冷姑娘,只是这香还是让他人来检验比较好。”
冷凌郁知道陈皇后的意思是怕她毁灭证据,便看向皇上和太后。太后对冷凌郁十分宽容,说道:“哀家相信冷姑娘不会害哀家,你尽管去验证,哀家替你作保。”
冷凌郁一怔,有些震惊的看向太后,她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对她如此信任,心里却有点感动。“是,民女一定会尽全力治好太后娘娘。”
得到准许,卿如许跟刘荣道吩咐人回太医院取一些要用的东西,二人便拿着剩下的零陵香到了偏殿之中,身后围着一大堆的内侍宫女。这大概是派来监视他们的。
刘荣道抹了一把汗:“冷姑娘对太后娘娘的病情,有何见解?”
因为上次虫金娘的事,两人也照过面,一回生而回熟,两人说话便不怎么见外了,冷凌郁说道:“刘太医可听说过痴症?”
“痴症?你说太后得的是痴症?”
冷凌郁点点头,便将“醉鱼草”的事情跟他说了:“原本我以为,醉鱼草的那点轻微的毒素根本不至于引起神经麻痹,导致太后娘娘还上痴症。但方才太后娘娘坦言,说自己几年前就开始有轻微的头痛,那么,就不得不怀疑,太后娘娘是服用了类似醉鱼草的东西。”
刘荣道从听到痴症二字,额头便开始哗哗冒冷汗了,因为这痴症俗称傻子病,寻常很少有人会得这个病,得了病的人,百姓间就会说这人是糟了天谴,是因果报应。
这话能跟太后跟皇上说么,那不是找死么!
太后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又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谁敢说太后娘娘遭天谴遭因果报应?
而现在,冷凌郁又说太后娘娘是多年来一直服用了醉鱼草之类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说太后身边有奸人一直在伺机谋害么!
“冷姑娘,事关重大,可不能瞎说呀!”
冷凌郁瞥他一眼:“怎么,怕得罪对太后下手的人呢可若治不好太后,你难道就能舒坦了?保不准皇上将你送进皇城司,扒你一层皮!”
“哎哟哟!”刘荣道被她吓得一个哆嗦。“冷姑娘,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闲心跟老夫开玩笑啊!”
冷凌郁神色变换,低声说道:“刘太医,你难道不知是谁做了此事么?”
刘太医忽然面色大变,“我,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