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淡笑一下,她刚刚给顾柳姿扎针的时候,故意露出了脖颈中的月牙额饰,顾竹滢还真的上钩了。
她故作难过的叹口气说道:“郡主,这条额饰是我的。”
顾竹滢大笑一声,抬高了下巴,双眼露出倨傲的神色,像极了昂首阔步的孔雀,得意洋洋的像围观的人炫耀着自己的聪慧和美丽。
她道:“这条额饰是我在仙缕额购买的,当时你确实也试戴了,不过我戴这条月牙额饰更合适。如今我的额饰丢了,怎么又会出现在你这里?”
玉天卿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双眼睛似是秋日的高空般明澈:“你丢了东西,别人的东西便成了你的了?无理取闹。”
北原哲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威风凛凛的闪着锐利的光芒,在两人面上扫一眼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天卿偏头想一下说道:“皇上,我有办法证明这条额饰是我的。但是,如果我能证明我没有偷盗的话,便要在郡主脸上画一只小狗,并且三日内,不许她清洗。”
北止尧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转眼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唇角飘过一闪而逝的笑容,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北原哲爽朗的笑一下,下一刻,他眼中似是聚起了阴森森的火光,深沉的声音似是地狱里的鬼魅发出的:“如果你不能证明,藐视漠国皇室人员,朕定要将你,剥皮削骨!”
周围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气氛有些沉重。北原哲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帝王决策,无关感情!当年,司徒皇后助皇上荣登大位,如此奇功都能轻易被废!又何况面前这个无功勋、无战功的南国女子?众人看玉天卿的目光不禁有些同情。
玉天卿丝毫不受北原哲的影响,她将额饰取下来,展现在众人面前。这小小的月牙打磨的极为精巧,闪着细碎的光芒,她拇指、食指将月牙分开,只见这个月牙一下分成两半!
玉天卿看向顾竹滢说道:“仙缕阁确实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饰品,但我这条,中间是镂空的,而郡主那条,中间是实心的。”
顾竹滢面上尽是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可能。她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白,一瞬间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的额饰,的的确确是不见了啊!
北原哲示意一旁的杜公公呈上笔墨。玉天卿缓缓走到顾竹滢身前,一把将她的面纱扯下,还是她见过的那张脸,面若芙蓉,美目盼嘻,眼下仍旧没有朱砂痣。
玉天卿仔仔细细瞧她的下颌处,平平展展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真的不是可心。她提起笔,手腕轻转,不过几笔便在她脸上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狗。
顾竹滢只觉得脸上一凉,墨香扑鼻。
顾竹滢平日里出行,向来喜欢戴面纱,众人见她面纱下的那张脸极美,不由得赞叹一声!但见她脸上真被画了一条小狗,又是一阵哄笑。有生之年能见到孤傲冷清的郡主如此这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顾竹滢将那些人的眼珠子挖下来!她顾竹滢,顾府嫡女,皇亲国戚,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顾蕊凝在一旁皱了柳眉一言不发,今日,这个女子一来便事事针对顾家,针对本宫。刚才老三担心的眼神,她一直看在眼中。偏这柳姿和竹滢如此不争气!浪费了一个对付王小点,对付老三的机会!
北止睿握一下顾蕊凝的手,小声说道:“母后怕什么,今日的重头戏,还没开场呢。”顾蕊凝点点头,表情有一瞬间的释然。
随着开场喧闹的锣鼓声,一队身穿白色戏服的伶人登场了。他们脸上画着五彩的脸谱,有的舞剑,有的翻跟头,双眼顾盼之间,一嗔一笑颇为传神。如梦如幻的音乐,让人沉浸其中。
只见其中一个伶人把长长的水袖抛起,旋转,再落下,精美的舞台上仿佛盛开了一朵美丽的莲花,两行清泪已落下,口中振振有词:“蕊娘娘,你我同为郎君妻子,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另一位被她叫做“蕊娘娘”的伶人骄横一笑:“他最爱的人,生生世世,只有我一个!”
北原哲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面色铁青。一旁的顾蕊凝大惊失色,柳眉几乎要皱成一个结,她站起身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戏台子上的人,大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将她们带下去关到大牢!”
那戏台子上的两个伶人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磕头认罪,反而演的更加认真。
着了长长水袖戏服的伶人脸上露出浓重的悲戚,一滴泪在她眼眶中盘旋着,她突然从腹中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插进腹中,口中说着:“今日你逼死我和腹中胎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她身体直直倒下,双眼圆瞪,嘴角淌下鲜红的血液。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致于在座的众人陷入猝不及防的恐惧中,甚至有女子尖叫出来!女子诡异的声音一遍便回响在耳边!
北原哲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顾蕊凝站起身来,在他威严的声音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珍妃的事,真的不关臣妾的事!不是臣妾做的!”
“你怎么知道朕说的是珍妃?”珍妃本在北原哲还是王爷时,便常伴左右。他登上帝位后,仍对珍妃恩宠有加。所以,当怀有身孕的珍妃突然暴毙后,他一直很难过!但当时正逢他根基尚浅,朝中事物实在忙碌,便没有深究下去!如今看来,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