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如李天逍怎么可能为难她和元青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姐弟?定是太子妃见得他用这般隆重的娶亲礼节迎她入府心怀嫉恨,故意引得她自己说出方才这一段话。
这样既显得她宽容又贤明,万一李天逍问起时,她自然百般无错处。
云罗心中冷冷一笑却按捺下来。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洞房花烛夜时她惹怒了李天逍就当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吧。
她沉默接过侍女手中的衣服,侍女又笑道:“太子妃还说了,这屋子……”
云罗不待她说完,淡淡道:“云罗会搬出去的。就麻烦诸位姐姐帮云罗另外安排栖身之所。”
侍女相视一笑,爽快道:“这是自然,奴婢们定不会委屈华奉仪的。”她们说完转身飞快走了。
第二天云罗来到太子府最偏僻的后院中的一排小屋中。当她抱着包袱看着房中眼熟的女人时顿明白了她们所谓的“不会委屈”是指什么。那女子便是曾经出言讽刺她的钱奉仪,有她在,她的日子自然不会乏味委屈!
钱氏冷笑一声,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云罗,似笑非笑道:“狐媚子就该是这个下场!”
云罗眼一眯,抱着包袱坐在另一床空荡荡的床上,冷笑一声:“这里能见到钱奉仪还真是有缘!”
钱氏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如今已不是奉仪,被贬为了太子府中的侍女而且还永不得侍寝。她的一辈子已经完了。
她看着冷冷清清的云罗,忍不住冲上前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怒道:“说!是不是你在太子殿下跟前说了我什么坏话!不然太子殿下不会这般对我……”
她还未说完,云罗反手也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冷笑道:“你动我试试看!别人欺负我一尺,我定要回敬一仗!”
她的脸色阴沉,眸色森冷,周身的气势令方才还嚣张的钱奉仪顿时噤若寒蝉。
云罗见她不吭声,拍了拍手,仿佛要拍去方才不小心沾染的污秽。她冷冷道:“从此以后若要安稳度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好。”
钱氏听了,只能捂着脸悻悻哼了一声。
云罗摸着脸颊上的红肿,看着犹自不服气的钱氏心中冷笑。芳菲楼中的明争暗斗可比这个厉害多了,她能好好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菩萨心肠!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云罗才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钱氏虽然被贬,但是在太子府中已住了两年,人情世故十分熟稔。脏活累活不消她说管事的便统统派给了云罗。
云罗一早起身便要不停洒扫,洗着各院的衣服,洗好时送来的饭菜已经被钱氏吃了或倒得一点不剩。她想去厨房去寻一点剩饭却被厨房中的肥胖的厨娘骂骂咧咧打了出来。于是只能忍着肚中的饥火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