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馨过来,刘春燕才挣开丈夫的手,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勉强勾了下嘴角给陈馨打了个招呼。
陈馨没进门,就在门口把装蛋糕的饭盒递给刘奶奶。
“这是我今天在店里做的酸奶蒸蛋糕,少油少糖,在锅里蒸出来的,你跟刘爷爷吃正合适。吃完给我点建议啊。”
“你装什么好人!”
突然间,刘建民的老婆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要扑过去打陈馨,被刘春燕一脚给踹了回去。
“春燕你干什么?”刘建民扶着老婆一声大吼,眼睛涨红了。
“我干什么?你老婆就是条疯狗!见人就咬,缺钱缺疯了连爸妈的主意都打上了。怎么着,祸害了我那个厂还不够,是不是还要我刘家全部人去给你填窟窿?”刘春燕顺手在桌上捞起个盘子就给她哥砸过去,“你个孬种,被丈母娘老婆敲骨吸髓你自己乐意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连家里人都祸害,你他.妈还有脸吼,我跟你说,你们两口子要是把爸妈气出个好歹来,我拼着命不要,也要你们一家祸害下地狱去。”
被盘子砸墙上的碎渣划伤了脸,刘建民闭眼却不再说什么。他老婆躲在他怀里,就不停的尖叫。
“你叫个屁啊,再叫我砸死你们两个混账。”刘春燕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丈夫也很讨厌大舅子两口子,但是也不乐意老婆被两人气到发疯,只能努力安抚她。
“春燕姐别闹了,有啥事儿好好说。你这样闹刘爷爷刘奶奶受不了。”陈馨也没办法说其他的话,只能帮忙安抚刘春燕。
刘爷爷疲惫的开口,让两兄妹先各自回家去,让他们两老的安静安静。
刘建民老婆还不想走,是被刘建民硬拉着走的。之后刘春燕去厕所洗了把脸,头发梳好后出来扯着她丈夫借了陈馨的房子先暂时住一晚。
在刘春燕梳洗的时候,陈馨和刘春燕的丈夫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砸烂的东西都收到一起装了垃圾袋放门口等着扔出去,其他的倒没怎么损失。刘春燕就是砸东西也是有分寸的,并没有逮着啥都砸,而且砸过去的地方也是没有障碍的地方,唯一受损的就是隔厨房的那堵墙,墙面破了一些。
等到儿女都走了,刘奶奶才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别伤心了,春燕姐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陈馨烧了开水,兑了凉开水后将杯子递给刘奶奶,哄着她喝一口润润嗓子,这种闷声哭最伤身体,她实在怕老人受不了。
“小馨,我打算跟你刘奶奶去她娘家老家住一段时间。”刘爷爷闷了半天突然做个决定出来,“儿女都大了,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刘建民的事情他自己处理去,就是春燕那里你得帮我多劝着一些。”
刘爷爷也不当陈馨是外人,把刘春燕发飙的事情告诉了她。
就是之前在南方买的那个厂,当时陈馨就担心刘建民的老婆让她亲戚过来掺和会出事,所以她直接就离开了,后来也没再过问过这件事。但是谁知道出事会这么快。
“她那个表哥受人怂恿,去买了劣质的水果掺和进去,以为做成罐头就没谁知道了,结果罐头还没过保质期就开始发霉变质,还有孩子吃了罐头之后食物中毒。后来质监局和疾控中心发现是他们产品的品质有问题,直接封了生产线。因为是春燕的法人,这事儿的直接责任人就是春燕,刘建民那个表舅子一出事就躲回来了。之后刘建民的老婆开始推脱,一会儿说他们是合伙人但是是春燕在管品质,一会儿又说这事儿是春燕给下的套就是想要赶走她的亲戚。”
老爷子的眉眼中都是对儿媳妇的不屑:“我家的女儿我清楚,有点小心机,但是从来不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事之后春燕跟她丈夫把家底都付了出去才把这事儿按下来。本来说回来跟她哥商量,这个厂子就归春燕一个人了,让他老婆别再按人过来。结果今天刘建民跟他媳妇一起回来,还说她表哥被吓出了毛病,住医院了,要让我们家给赔医药费,说是帮春燕的忙才病倒的。”
听了刘老爷子的话,陈馨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信口雌黄?这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难怪刘春燕发飙,如果是她遇到这种人,估计得直接拿菜刀砍过去。
“那现在怎么说?他们当时签了协议了吗?那个厂最后的所有权确认分成是怎么认定的?”
“当初的厂子是春燕先垫付的款,还跟银行贷了一些。说好四六分,春燕六她哥四,但是她哥说手上钱不够,让春燕先垫着,然后给了两万块,说剩下的年底之前付清,如果付不清就直接拿收益来抵。这几个月还给了那个混账的工资,现在说他是因公住院,非要春燕给付医药费。”
陈馨想了想,正色问:“那刘爷爷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是要走法律程序,还是私下调解?”
“走法律程序!”刘奶奶突然爆发,“我的乖女凭什么让他们这么欺负?刘建民那个混账,我就当没有生养他。”
虽然知道刘奶奶说的是气话,但是陈馨还是给他们分析了一下。
“刘爷爷你也知道,这种私下的协议还是有一定的法律效应的,当初在过户的时候,我让春燕姐去做了个公证,买下厂子的款是春燕姐全额支付的,只有后来改造生产线和重新粉刷车间,修整库房和冻库是用的银行贷款的钱。至于刘建民大哥给春燕姐的两万块,我想应该走的是对公账户。”
刘爷爷在单位上待的时间长,对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