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会试的日子,辰时初刻,书瑶姐弟就陪着书杰到了礼部贡院门口。按照规定,考生是辰时四刻进场。
大周的会试要连续考三场,九天。答卷、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不得出来,秋天的举人试也是这样,不少人还没考完就被横着抬了出来。
书瑶感慨,读书人的身体还是很重要的,就算不要求像大哥那样文武双全,也不可以弱不禁风。否则,十年寒窗苦读,即使是真才实学、满腹经纶,身体熬不过这九日也白搭。
前世,她自己节衣缩食、日日刺绣换钱,不仅要供薛明郎读书,还一心想着让薛明郎吃好一点养好身体。她记得,薛明郎有一个同窗,所有人都看好他,乡试时的成绩也比薛明郎好,结果在会试第八日被抬出来,听说是突然晕厥过去了。
不过,那么狭小的空间,又只能喝水吃干点,吃不好睡不好,还要高强度地连续答卷,身体吃不消也属正常。
书杰的考试篮,尤其里面的饮食,都是书瑶亲自准备的。炒米、咸肉腌菜、糕点、水、茶叶、备用药丸、外用涂抹药都在宝箱里增灵、增效过。
书瑶不但准备了书杰的考试篮,还给沐咏麒也准备了一个,天没亮透就送到了威远侯府去了。
沐咏麒的考试篮威远侯府也备好了,可是一看到夏宅送来的,沐咏麒立马选择了这个。别说那些吃食看着就不一样,连小炉子、油布、笔墨砚这些东西都能看得出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瑶儿妹妹一向最是玲珑剔透,连一个考篮都煞费苦心,沐咏麒感觉很窝心,不仅爹娘把瑶儿妹妹当闺女,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妹妹。
威远侯好奇地看着装在瓷罐里的米问道:“这米为什么跟我们吃的不一样,是熟的吗?好香。”
小五首先抢答:“我知道我知道,那是炒米,瑶儿姐姐昨天亲自在厨房看着人炒的。瑶儿姐姐说,用炒米煮粥,不怕会煮不熟,且不容易积食。以前他们生病躺床上,柔姨都是用这样的炒米煮粥给他们吃。”
科考的考生连着九日坐在那儿答题写文章,小小的空间根本没法运动,也没时间运动。很容易积食、人不舒服。除了炒米,书瑶给两位兄长准备的糕点也都是好克化的。
一大早起床来送嫡兄去考试、以讨好父母、嫡兄的沐水灵轻声道:“生病吃的东西。兆头不好,还这么古怪,就没听说过这样的做法。大哥还是用母亲准备的考篮吧,只有母亲准备的东西才是最能放心的。”
沐咏麒皱了皱眉,不悦道:“瑶儿妹妹准备的,没有什么不放心。”这个庶妹什么意思?是抹黑瑶儿的一片诚心,还是挑拨娘和瑶儿的关系?
小五“嘁”了一声:“瑶儿姐姐给大哥和杰大哥准备的东西,必然是一模一样的。”
姚雪兰火冒三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一向怯怯的庶女竟然一开口就说不吉利的话。还存了找事的心,不过这会儿沐咏麒要准备去考试,她不想坏了气氛触霉头,没有出声,只是若无其事地让沐咏麒的小厮将被褥和书瑶备的考篮拿到马车上去。
沐水灵见自己的提醒没有引起重视。且母亲当她透明人似的,又尴尬又气愤,心里更加将书瑶恨死了。偏偏这时候威远侯难得地看向她说了一句话,却是:“你回自己院子里去吧。”他真是懒得理这个小家子气、讨人嫌的庶女,也不知道这一大早的,她起什么劲跑来惹晦气?
沐水灵双眼氤氲,好歹不敢落下泪来,一肚子委屈和不甘地走了……
威远侯看向姚雪兰:“犯不着跟她生气,正好书杰有九日不在家,你把瑶儿和文儿接来陪你几日,不是说这两日胸口憋闷,不大得劲么?”
姚雪兰笑着应了,知妻莫若夫,这个夫君还是很在意她的心思,她正有此打算呢。
书杰三人到贡院门口的时候,才知道很多人卯时就到了。
书文怪道:“那么早来又进不去,不如多睡一会儿,这些人真是奇怪。”
书瑶好笑:“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没心没肺,科考是多么重大的事,人家难免紧张,也怕迟到啊。”夏宅离礼部贡院算比较近,马车也就三、四刻钟,可很多人过来都是要半个多时辰的,尤其那些从外地来的寒门学子,住在京郊相对便宜的客栈里,甚至都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赶到。
书文不屑:“准备好了才不用紧张,爹以前教大哥练武时就说过,平日里用功了,临阵对敌就跟平日练武似的。”
书杰笑道:“正是,所以文儿要记住爹的话,平日里要多努力。”
三兄妹姐弟正在轻松地说笑,迎面走来三个人,正是甄柯宝、甄柯英、和甄柯宝妻子朱氏的姨表兄。书杰在甄柯宝成亲的时候见过这个前届解元,一副清高冷傲的样子,不过这会儿两届解元相对,书杰除了是今科文科解元,还是武科亚元,那人倒是少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孤傲之气。
甄柯宝看着意气风发、气质越发清贵的书杰三人,心里五味陈杂。
此次陪同甄柯英二人进京赶考,甄老太太和林氏本来囔囔着让他们住到夏宅去,不过朱氏反对,没道理亲叔叔在京城,要住到表弟表妹家去备考的,还是“早就公开断绝关系”的姑姑家的表弟表妹,一旦书杰三人拒绝,只会让甄家更难看。那可是在京城,力挺他们兄妹的人都在那呢。
同行的朱氏的表兄也清高、不愿意还没考试就低书杰一头。
后来甄大富听说金喜